也就是他的孩子理所当然的父亲,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何萍觉得陈点没有出轨,他们关于这件事情理过一次时间线,按照正常的计算,陈点怀孕的时间是在他仍然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那时候他们感情非常好,何萍觉得陈点在那个时候出轨的可能性并不大。
但这样的说辞没有让严戥恢复信心,于是何萍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他知道严戥对她仍然有所隐瞒,那部分的事情可能涉及男人的自尊心,严戥避而不谈情有可原。
临产之前陈点的反应并不大,他很久以前吃过的助产的药剂在这时发挥了作用,陈点的睡眠质量比从前还要好,除了身体浮肿并且开始急剧地涨奶产乳让他觉得困扰。
反倒是严戥状态很差,他耷拉着曾经永远笔挺的背静静地守着陈点,完全看不出为人父的兴奋,陈点没有时间再去顾及严戥,他前几天还天真地以为生产不会让他很痛苦,因为他的身体状态还不错,可是在他入住月子中心的第二天开始他就感到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压力。
陈点凌晨上了一个卫生间,他的阴茎原本就不大,雌激素高度分泌之下更是显得毫无活力,孕肚让他无法扶着自己的阴茎上厕所,他把睡在一旁的严戥叫醒,如果没有严戥帮他扶着他会尿到身上。
小腹的下坠感这几天越来越强烈,陈点能躺着就不会坐着。
严戥轻轻吻他的耳朵,帮他擦干净后问他:“好了吗?”
“嗯。”陈点自然地抱住他的脖子, 将脚放在严戥的脚背上,他累得不想走路,他们常常这样抱着磨磨蹭蹭回到床上。
“我爱你。”严戥亲亲他的嘴巴,“我爱你宝贝。”
陈点困倦的大脑一瞬间清醒,他想开口抱怨,但下腹一阵轻缓的痛让他彻底清醒。
“肚子…”陈点讷讷开口,“我肚子疼…”
陈点开始宫缩,因为他的宫缩并不强烈,因此只能再等,严戥陪在他身边毫无办法,他不断擦陈点额头的汗,一遍一遍地抚摸他的肚子为他按摩缓解疼痛,言语在这一刻完全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格外清晰。
陈点却无端地想到雪白的山,他穿着登山设备,听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和眼前茫茫的雪山的时候,只剩下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加上脑海里不断回响的那十个字。
“哥哥最重要,严戥最重要。”
陈点曾经觉得为某个人生育是爱他的证明,后来他不那么想,他生孩子不应该有任何强烈的目的性,不管是借孩子离开也好,还是借孩子挽留爱人也罢。
陈点全部做过,全部失败。
很多次他都觉得自己的人生因为遇见严戥而分裂成了很多块。
这段婚姻让他失去了很多东西,曾经将他搓揉成一个顺从、依偎丈夫的人,让他曾经渺小如尘埃般卑微。
但他同样获得了很多很多,他不知道如果当初没有选择嫁给严戥,他会过怎样的生活,会不会因为父亲无力偿还因此选择走了极端,他的母亲从此郁郁寡欢,他在世上孤苦伶仃。陈点想过这样的可能,每当他想到这些,他就无比感谢严戥的存在。
他在严戥的带领下走出海市,飞往各地见山探寻,陈点觉得他追求的不是自由,比起登顶时的畅快,他更喜欢下山后返程吃上严戥给他做的一顿晚餐。
他多么无忧无虑啊,有热爱的事情,有爱他为他保驾护航的爱人,如果他真的可以一辈子回忆不起来,陈点觉得这也是一种很好的生活。
可是他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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