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点暗中做着这样令人心惊的计划,他服下的药和他的身体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存在排异,激素紊乱让他的身体根本不具备孕育孩子的条件。
十六周的孩子已经基本成型,但医生告诉他,他们看到的是不成型的一滩组织,一块一块不规则、粘连在一起又大小不一的粉色的肉块。
严戥几乎是瞬间就吐了出来。
这是一个原本、原本就不可能诞生的孩子。
他吐完,将医生的话咽进肚子里。陈点如果陷入责备自己的困境,还不如就让他这样怨恨他吧。当然无论陈点是否知道这件事情,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他和他的妻子说明原因,告诉他并不厌弃他畸形的身体。他只是忍不住生理反应,梦靥让他对女人的阴道恐惧万分,如果他一开始就请求陈点的谅解,并且他们一同去解决这件事情…
陈点是一个温柔、包容的伴侣,严戥想他会是比心理医生更有用的治疗者。
但他错过了这样的机会,一切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驶向疯狂的境地,陈点的卑怯他是看在眼里的,当他恶劣地用言语和行为羞辱他妻子畸形的身体借此增加他们性交的情趣的时候,陈点的难过不作伪,但他只是感到兴奋,混蛋的兴奋。
再后来,他也察觉、知晓了陈点在吃促产药的事情,但他还是选择了不挑明、不沟通。以为自己将药剂扔掉、明里暗里地提醒之后,就能将事情揭过去。
从陈点瞒着他去往异地度过他的经期的时候开始,严戥就有一种明显的失重感,他们之间有太多秘密,但双方都选择互相隐瞒,严戥其实是有很多次机会去和他坦白、说清楚的,但他们都错过了。
陈点的冷漠让他毫无办法,日复一日地询问他今天做了什么,陈点一开始还会搭腔,后来便不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了。
因为他的日子比这个问题更加无聊,陈点不想把同样的话每天都重复一遍。
他们家里多了很多婴儿用品,次卧被陈点布置成儿童房,他可以在那里待很久,严戥觉得这是不好的,这对陈点的精神恢复不会起到任何有益的作用,但他偏偏又无法开口,在陈点面前提起孩子无疑是自寻死路,陈点仇恨的目光会立刻将他击溃。
远在美国的李凯文和他联系频繁,他听到了关于严戥的风言风语,知道严戥家有妻子还有外室不是事实,他的妻子是双性人才是真的,虽然后者听起来比前者更为奇异。
他很担心严戥,不知道严戥逼死了他妻子肚子里的孩子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又是多少,联系之后,严戥向他承认:“陈点流产了。”
李凯文不敢追问原因,他觉得传言或许是真的。
“你发现他吃促产药后没有和他沟通吗?还是说,你接受了他也想要小孩了,流产只是个意外?”
严戥回答道:“没有沟通…他瞒着我怀孕。”
李凯文倒吸一口凉气,Eric在一旁急切地需要他翻译,李凯文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说明这个情况,情绪激动的Eric夺过手机质问严戥对陈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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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孩子的第二个月,严戥发现陈点开始梦游。
他半夜惊醒,身边躺着人的位置温度冰冷,严戥心跳如雷,他的大脑无法自制地想到血腥可怕的画面,严戥安慰自己不会的,陈点不会做傻事。
陈点很安静、很完整地睡在侧卧,大大小小的毛绒玩具充斥着房间,或许是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所以有一半女孩子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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