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家伙的存在,但可能是月份太小了,陈点得不到任何回应。
吃过晚饭后严戥陪着他在院子里散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陈点有一种被扼住喉咙的恐慌感,他知道严戥聪明,但这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严戥同样心细,能从细枝末节的东西细密地入侵他的一切。
严戥的沉默让他捉摸不透,他知道严戥厌恶他不男不女的畸形身体。但孩子不一样,无论如何…陈点鼻头一酸,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严戥难道真的会那么心狠地让他打掉吗。
只是想到有这种可能陈点都觉得心要碎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严戥和他十指相扣,他们踱步走到严家前院的人造湖边,冬季池子里的锦鲤都没了踪迹,陈点忽觉有一道逼人的目光直直盯着他,他尽力稳住心神,不希望自己先乱了阵脚。
“点点。”严戥的手指冰凉,抚过他的后颈让陈点有一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牌局在二楼的侧厅已经开始,侄子侄女凑在一起看动画片,稚气的童声穿透空气远远传来,严家一片团圆的热闹,唯独他们之间像是结了一层冰霜。
“可以告诉我了吗?”
陈点心脏错拍,严戥再近一步,将他压在旁边的石柱上:“我在等你自己说。”
他倔强地一言不发,嘴巴紧紧闭着什么都撬不出似的绷成一条直线。严戥冷笑一声,这张漂亮的脸蛋在这一刻是如此可恨,严戥用手扣住他的下巴,逼迫陈点直视自己的眼睛。
“那我换一种说法问你,我没碰过你,陈点。”严戥残忍地一字一句问他,“是、谁、的?”
陈点瞪大了眼睛,他的双眼几乎是一瞬间蓄水,但生生忍住了没哭,他不自觉地发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温柔体贴的丈夫:“严戥,你混蛋…”
他们在院子里发出巨大的争吵,有一瞬间,严家彻底静了下来。
“所以我是在问你,陈点,我现在是希望你可以自己告诉我。”严戥接下陈点的骂声,他现在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只要陈点主动开口说,严戥可以不计较他孩子气的鲁莽。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看到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因为涨大的胸部而烦恼,严戥想,如果陈点想要一个孩子完满他们的家庭,这不是一个过分的要求。
他太小了,过早的结婚、被双方父母逼迫提前进入婚姻,不男不女的身体让他对自己的性别产生模糊的概念,在外他是男孩子,在家里他是他的妻子。
陈点对家庭的概念直白单纯,夫妻之间的结合除了爱,就是繁衍,如果陈点想给他们的婚姻用孩子上一把锁,严戥在尝试接受这种他从未设想过的人生。
他原本以为自己绝无结婚的可能,更不可能养育一个孩子。他天生恐惧小孩,无法想象那么一滩恶心的肉是如何从母亲的阴道爬出来的,吸干母亲的营养而诞生,这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但如果陈点想的话,他告诉自己,就让他去做吧。
他的服软退让并没有撬开陈点的嘴,他犯了倔脾气便是这样,垂着头一言不发,像濒死放弃挣扎的某种动物,像是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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