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戥倒是很自然地在他身边坐下了,审视似的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自己侃侃而谈的模样,明知故问:“看什么呢。”
陈点看了他一眼:“只是随便看看。”
落地窗的光给陈点镀了一层柔色的光,他穿一件浅蓝色的毛衣,里面很学生气地叠穿一件白色衬衫,他毕竟不过二十出头,眼里还有未涉世的天真。
原本好看的黑发被他染成了白色,一小卷一小卷的有点轻微炸开,经过几天颜色已经慢慢泛黄,更接近于白金色。严戥还记得那天他回家看到陈点的白发,他又很白净,严戥突然有一种自己确实藏着一件宝物的感觉。
说实在的,陈点是他喜欢的款式,否则他不会那么轻易地接受父母安排的结婚,相处那会儿还费尽心思就为了看陈点羞涩又期待的表情。
那时候他是想着,这小孩也是可怜,改性别改年龄,就为了和他结婚给家里还债。
人有点傲,估计是从小到大也是被宠过来的,这样的小孩他很少见,会直白地跟他讨爱,生涩主动地和他接吻,但总是拒绝更进一步地接触。
以前也是小少爷,或许是出于教养才这样矜持吧。严戥那么想着,他也不急,清淡点谈着也有乐趣,反正马上就会结婚的。
想到这里严戥笑了一下,他自然地揽过陈点的腰,在那里摩挲他腹部的肉,陈点配合地仰起脖子,严戥有奇怪的癖好,他喜欢吻脖子和下巴,唇舌交缠却很少。
大概是被他顺从的模样讨好了,严戥奖励似的在他嘴唇上重重印了一下又很快退开:“怎么突然想到要去染白色头发?”
“不好看吗?”陈点问他,“其实我去年就是白色头发,和你约会前被我爸妈拉去染黑了。”
“好看,但是周末你要陪我回家。”严戥弯着眼睛,“当然这没什么,但是你没问题吗?我只是告知你,你要预先做好心理准备。”
陈点显然不是没问题的样子,他嫁进严家,甚至为了这件事情去改了身份证上的性别和年龄,怎么看都是高攀的依附…应该尽量隐去自己的存在才是,他偏偏前几天心情不佳去把头发染成了白色。
陈点无计可施:“我可以戴假发穿裙子,这样好吗?”
也不是第一次,结婚前两家人家一同见面的场合陈点都是打扮成女人的模样现身。打扮得太清纯遮不住他男性的特点,于是他常常戴一顶及腰的卷发,穿勾出身型的长裙,挽着严戥的小臂出现。
他在其他不知情的公众面前也是这样的形象,结婚那天流出的照片,他只有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背影,他和严戥拿着酒杯正在向严戥的父母敬酒。
严戥的语气骤然冷了:“你觉得那样更好的话,我没有意见。”
显然是对此“有意见”的意思。
陈点瞥了他一眼,对严戥的脾气视而不见:“那我就穿裙子过去了。”
电视里的访谈已经进入尾声,话题上升了一个高度之后主持人为了轻松诙谐地结尾,调侃严戥祝他顺风顺水家庭美满,严戥笑了一下接了这句话。
严戥可以确定陈点在跟他对着干,隐晦地对他表达不满,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几个月了。
他大方地不和陈点计较,小孩子心性,等陈点再长大一点就会想明白了。
更何况他什么都没有做,不是吗?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陈点遭不住严戥这样直白的目光,几乎将他洞穿了。他求和好一般用鼻子碰碰严戥的下巴:“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严戥干脆道。
“那我给你煮面?”陈点终于找到了可以做的事情,但他又有些为难,“不过你已经连着吃了一星期方便面了,没问题吗?”
严戥点点头说:“没问题。”
他每天回到这个大学城附近的小居所,陪他扮演最平常的夫妻生活,夜晚他们也相拥而眠。他确实是喜欢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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