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破碎的弟子玉牌是伪造的,你从来没有在鲛族腹地捡到过什么灵囊,对吧?”
“哎,”姜轻叹气,“是的。当时你去审问曲问心,却要带上我这么一个修为不高又不属于落月峰的人,除了怀疑我还能是什么呢?首座太聪明了,解释和自证,对你都没有用。”
姜轻摊手,从容地说:“我不如坐实自己确实知道一些事情。为了把这些事情推给曲闻道,我这才匆忙做了这一枚破碎玉牌,主动把曲闻道的事情塞给你。可惜,最终还是因为这枚玉牌失之毫厘。”
狂风裹着姜轻平和清冽的嗓音送入安无雪耳中,他的衣袍在风雪中簌簌作响,碎发打在他的额间,模糊了眼前景象。
他回眸望了一眼谢折风前往的方向。
雪妖歌声已停,结界另一端风雪忽止,灵力波动也突然平息。
好似那里没有为祸世间的大妖,也没有剑斩天下妖魔的仙尊。
不知师弟如何了……
“首座是在等仙尊斩杀雪妖归来吧?”姜轻突然开口,“里面的那位沉睡深海千余年,如今才被我唤醒。毕竟是谢仙尊素未谋面的生母,他哪能那么快就出剑呢?”
安无雪双瞳一震。
谢折风的生母……
雪妖……
这一族长于琅风归絮,天生妖魔骨,举族浮生道,姿容倾众生,擅人间情爱,常扮作普通男修女修,与凡人或者仙修谈情说爱,以此辅修浮生道。
仙祸之时,此族鼎盛至强,直至诸仙陨落,雪妖族都还有数位大妖,最终尽皆在琅风剑落下那日死于出寒剑下。
谢折风绝佳的浮生道根骨和那无法剥离的妖魔骨……
师弟……
他强压心中慌乱,问道:“你如何知道这么多!?”
姜轻歪了歪头。
他好似在同安无雪闲话家常般,随口道:“首座的春华呢?”
安无雪脸色蓦地一沉。
“这些时日都不见首座用春华,你早就猜到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了吧?”
姜轻反倒有些无奈起来,“你的神识许久不曾勾动春华,害得我不知你和谢折风最近的打算,不得不抓紧时间唤醒雪妖。若非如此,说不定这台戏,我还能陪你多演一会。”
安无雪咬牙:“果然是因为春华!”
背后之人知道的一切事情,发生之时,春华都在他的手边。
他是用春华对战入魔的宋芜,也是用春华一剑穿心“上官然”,埋葬真正上官然的身体之时,他也是用神识勾动春华,挖出了埋葬之地。
唯有戚循拿走春华的那些时日,他的神识不曾勾上春华。
因此背后之人什么都知道,却不知春华是北冥剑阵的第五十把剑。
一切根源,就是这把跟了他两辈子的名剑!
安无雪心念一动。
名剑嗡鸣,浮现在他和姜轻当中。
春华安静地躺在风雪里。
此剑,为南鹤年少时的配剑,后赠给他,此后千年,他再没换过本命剑。
此时此刻,姜轻轻轻抬手,掌心现出灵力。
他当着安无雪这个剑主的面,轻而易举地将这把温润似水的名剑摄入手中!
安无雪一愣,喃喃道:“……为什么?”
“为什么?”
姜轻把玩着春华,拔剑出鞘,归絮海厚重的风雪立时打在锋刃之上,在剑身上堆起积雪。
他没有看安无雪,目光落在春华剑身之上,却又好像没有看春华。
他回忆着:“这把剑,是我第一次以胎石之身炼成的灵剑,其上虽然无灵,却可通神识。我将这把剑送给他,希望他好好珍藏,但当时我们的目的是让我成为他的剑,我觉得他此生都不会用上春华,因此没有告诉他,只要剑主神识入剑,我便能与剑主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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