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首先要活到长大,然后才有可能像哥哥和应淮一样……谢祈枝对自己说。
“你不觉得你太惯着他了?”应淮问。
同样12岁,谢执蓝早就可以独自一个人坐飞机,往返英国参加竞赛,顺便看望在大奥蒙德街儿童医院里治疗的弟弟;而这个年纪的谢祈枝没法独立上学,不能和人正常交流,还需要哥哥时时刻刻无微不至的关注和照顾。
对比简直惨烈。
应淮不清楚谢祈枝具体得了什么病,但这不该是谢执蓝这样娇惯、过度保护一个青春期小孩的理由。
“不觉得。”谢执蓝说,“你又没弟弟。”
“我爸倒是想,他生不出来。就算有我也不会像你一样。”
“就算他身体很差,很需要你?”
“身体差他需要的是医生,”应淮冷漠道,“我呵不呵护都不会让情况变得更好或者更坏。”
谢执蓝知道应淮家虽然巨富但是人情相当淡漠,他出生没多久母亲就为了工作定居美国,父亲游手好闲女朋友一茬接一茬,应淮在管家、保姆和狗的陪伴下长大,一个人坐拥七百平豪宅,银行卡余额从没低过八位数,是一个教科书级的有钱但缺爱的富二代。
缺爱的人不懂爱,很正常。
谢执蓝思忖片刻,决定换一种说法让应淮理解:“如果小刀生病了呢?你也一样只是找个权威的宠物医生看看就行,不担心它会不会痛?会不会死?”
“会担心,但仅限于此。”应淮说,“人各有命,狗也一样。”
“命你大爷。”饶是谢执蓝脾气再好也被他冷血的语气激出了火,口不择言道,“祺祺的病要是能痊愈,把你的命换给他我都愿意。”
“……你怎么不换你自己的?”
谢执蓝理所当然道:“我没命了谁还会对他好?指望你吗?你能记得我的忌日就不错了。”
应淮懒得搭理谢执蓝,甩开他往前走。
风很大,把他的校服外套吹得鼓胀起来,伞柄倒是稳稳当当,干脆利索地远离了谢执蓝的头顶。
谢执蓝追上来踹他一脚,仍像是平日里嘻哈打闹的氛围,只有总是带笑的嗓音倏然变了:“应淮,我跟你说件事吧。”
“什么事?”
“你知道祺祺为什么会被我家收养吗?”
这事应淮听说过:“因为你亲弟弟走丢了?”
“嗯,冬冬刚丢不久,我妈就急出了病,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听到冬冬在哭,说他好疼好饿妈妈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可是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这件事瞒不住,我奶奶知道了,她一听这还得了,这是遭报应了啊,就去找人算命,什么都算,连哪个远房亲戚家的老人死了,祖坟位置没埋对这种鬼话她都信,想劝人家挖出来再埋一次。”
谢执蓝笑了一下,像是觉得讽刺,又有点无奈,“后来,她来找我妈妈,边哭边跟她说想要冬冬过得好,我们家以后要多做善事,福报就会转移到冬冬那里,等福报攒够了,冬冬就能回来了。做善事还有指向性,非得是对小孩儿的才行,病急乱投医就是这样吧。正好仪州福利院接到一个叫祺祺的小婴儿,得了罕见病向社会募捐,我爸捐了二十万,过了一个月,婴儿的亲生父母还是没有音信,他们就把他接回来了,取名字叫谢祈枝,祈福的祈,树枝的枝,你见过寺庙里挂祈福牌的树吗?就是那种东西。”
“有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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