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嘉白点头:“不是说了冬天就在家里好好待着,不要出来了吗?冻病了怎么办?”
小花抿嘴笑着道:“是我要出来的,二哥想摆个卖玩具的小摊子。”
小花三兄妹以年龄来序齿,小东小平对自己养大的小花,疼爱得不行,经常是小花想要做什么,小东小平拼了命也会去满足。
林舒月摸摸她的脑袋,小花仰着脸,朝林舒月笑得很开心。
“我叫林舒月,你可以叫我阿月姐,我可以叫你小花吗?”林舒月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很柔。
“可以啊,阿月姐,我叫洪小花,我大哥叫做洪小东,我二哥叫做洪小平,我们的名字是不是特别好?别人一听就知道我们是兄妹。”
“对,你们的名字真好听。”林舒月牵着小花的手。
小花笑得格外灿烂,她看了一眼落后在后面的大哥二哥跟杭嘉白,迈着腿跟林舒月一起朝前面走:“我跟我大哥姓的。”
小花性格很外向,并没有因为自己穿得破旧、短小而不好意思。在她的心里,有大哥二哥全副身心的爱,她的内心格外满足。
她跟着林舒月在前面走着,杭嘉白三人的话飘入他们的耳朵里。
杭嘉白从生活各方面开始对他们询问,小东小平答得格外认真,林舒月看了他们好几回,他们对杭嘉白格外敬重。
商场的侧面就有一条夜市,虽然还没到晚上,但摊子已经摆好了,大多都是卖衣服卖玩具的。
林舒月带着小花到了一个卖童装的摊子,给小花挑了两套,从内到外都有。
这年头的地摊衣服价格不贵,两套衣服加起来都不到两百块。
林舒月让小花换上新衣服,小花没拒绝,坦坦荡荡的进了试衣区,等她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
林舒月看着她干黄的头发,跟被封吹破的脸蛋,拉着她到边上的药店,买了一瓶凡士林给她。
“小花,这个药,你晚上睡觉前跟早上起床的时候,挖一点点到手上搓匀,摸到脸上,嘴唇上,脸就不疼了。”
小花的两个哥哥是很疼爱小花没错,但他们自己都是半大孩子,自己都活不明白呢,根本就想不起来给小花买护肤品。
小花抱着凡士林,笑得格外灿烂:“好,谢谢姐姐。”
林舒月摸摸她的头:“走吧,我再去给你买一双鞋,咱们女孩子,
一定要穿好鞋子,要不然对身体不好。”
“好。谢谢阿月姐。”夜市就有卖鞋的摊子,林舒月给她挑了好几双风格不一样的鞋子,小花看了半天,选选了个最便宜的。
林舒月没有劝,她看中哪个就掏钱买哪个。
杭嘉白带着小东小平兄弟来了,两人也换了一身衣裳,林舒月这才看清楚小东的长相,十分的俊俏。
小平跟他相比,就普通些,他的右脚被截肢,走路都是杵着拐杖走的。
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显然有新衣服穿,他们都很高兴。
天已经黑了下来,林舒月两人跟着兄妹三人去了他们住的地方。
那是一间连院子加在一起,一共不到六十七平米的平房院落。两间正房凑在一起十分迷你。
院子里种了许多蔬菜,打扫得也很干净,做饭就大门边搭起来的一个棚子里。
林舒月被小花邀请到他们的屋里。一共两间屋,里间是小花一个人住的,不大,也就十平左右。但是打扫得很干净,桌子上面还放着书。
外间最里面是用砖头木板搭起来的床。床边的桌子上摆着很多还没做完的手工,靠近门的这边是张破破烂烂的沙发,沙发面前的桌子也是掉了张腿,用东西垫起来的。
这个家,破破旧旧,也很小,但干干净净,墙上还有两张奖状,那是隔壁公办幼儿园发给小花的。
把三人送到家,林舒月二人就打算离开了,小东三人一直留他们吃饭,两人没留下。
林舒月刚刚看了,他们的米缸里,没有多少米了。
临走之前,林舒月把自己的电话写给了小花,小花珍而重之的把那张纸条放到了书里面。
走在回去的路上,林舒月问杭嘉白:“怎么他们三个那么喜欢你呢?”
“小花五六个月的发烧了,在夜里发的,小东那个时候也还小,身上没有什么钱,他抱着小花到医院,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给我打了电话。”
“我那个时候已经睡了,接完电话以后从床上爬起来,带着他们在医院跑上跑下的忙了一夜。”
“小花病好了以后,他们特别感谢我,只要我对他们提出的要求,他们一般都不会拒绝。我给他们买东西什么的,他们也都会要。”
“过年过节的,我还能收到他们送的礼。有时候是他们自己做的手工,有时候是他们自己种的菜或者他们买的水果。每次收到他们的东西,我都觉得温暖得很。”
“都是好孩子,我妈要是认识他们,肯定会很喜欢。”娄凤琴喜欢孩子,这种人品好的孩子她就更加喜欢了。
杭嘉白想到娄凤琴,也笑了:“我妈妈也喜欢,每年秋天都会寄蘑菇给他们。”
两人手拉着手,漫步在路上,路灯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阿月,你还记得我师兄左向丰吗?”
左向丰,杭嘉白的师兄,也是雕塑案里受害人石木媛的男友,一个警校毕业却没有当警察而是去当作家的男人。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老年痴呆,怎么会不记得他呢?他怎么了?最近有没有好一点?”
“他恢复得挺快的,我老师讲,他把手上的书完结了以后,就申请回归警察队伍,然后他成了一名缉毒警。”
“我回来的时候想跟他吃顿饭都联系不上他。”杭嘉白满心对师兄的惆怅,都被吹散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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