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正了正身形,抬指朝洛久瑶推去一只茶盏。
“小娘子既敢来这种地方,身份定也不俗,只是纵然身份高贵,你们那个燕京……你回到燕京也还是要嫁人生子,在宅院中了此一生。如此,不如直接来北契,做本王身边的女人,本王自可保你后半生的地位与荣华。”
洛久瑶轻笑道:“原是北契的宜王,王爷怕是误会了,我来此作赌是想赢些什么回燕京,可不是来拿金子打水漂的,应了王爷的筹码,我无论进退……可都是输家啊。”
她碰也不碰那茶盏,反倒抬手,提着茶壶为对面空下的杯盏添满了茶水。
“好大的口气。”
宜王面露愠色,颇有些恼羞成怒。
他望着面前满盏的茶水,抬手便要去捉洛久瑶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本王看中你本就是抬举你,同你商议一二更是给了你十足的面子,燕京贵女如何,如今拿自己当作什么贵人,来日还不是本王的阶下……”
他的的话没能说到最后,尾音化作一声哀嚎,随着迸溅而出的鲜血一同落在厢房中。
檀木桌案被短刀的尖刃没入三寸,在外三寸,尽数刺入了宜王的掌心里。
侍从持刀冲上前,却被洛久瑶身后两道出鞘的刃光硬生生逼退半步。
宜王的五官因痛楚而扭曲着,咬牙道:“废物,还等什么?”
刀刃交错,有人抚掌而笑。
“二位贵客好生心急,台上的好戏还未开场,便先行在台下演了出好戏。”
人影自屏风后走出,青年一身青衫,眉目儒雅而温和。
他手中持一柄折扇,只身一人立在屏风前,目光在持刀持剑的几人中间转了转。
而后信步上前,抬扇拨开刀剑。
刃光暗淡下,宜王抬首瞧一眼青年,目光中仍有不忿。
“王爷的手伤了,在这片地界上,是小人照顾不周了。”
宜王正欲开口,青年却先行拦下,温声道,“幸而小人园中有上好的伤药,王爷快请到临间的厢房里,小人命人来为您包扎。”
厢房内一时安静,洛久瑶抬手。
短刀拔下,血流不止,一道狰狞的血窟窿顿然留在宜王的掌心里。
青年瞧了那血窟窿,嗓音惋惜道:“好戏还未开场,纵是赌局也要和和气气才好,何必在此大动干戈?”
侍从扶了宜王离去,洛久瑶却没再瞧,信手寻了方帕子擦拭短刀,边应:“为东家助助兴罢了。”
青年笑,瞥见洛久瑶案上横七竖八的茶盏,抬手命人重换来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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