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她刚刚把白家户口本邮寄回去之后的没多久,她去了翟医生的工作室。
年平没走的时候她来过几回,算下来,也有一年多没来过了。
这里装修风格变了些,前台也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微胖矮个笑起来嘴角有一对小梨涡的女孩儿了,换了一位瘦高的知性美女,她亲切地问白露:“小姐,您有预约吗?”
白露没有预约,她本就没有做计划就来了。
好在翟医生还没下班,又正好没有接待病人,见她来,热情邀她进办公室,拿出办公室的冰箱里的甜点让白露也尝尝。
甜食有治愈功能,所以翟医生的办公室常备甜点,即便没有,糖果也是必备的。
白露吃了块慕斯,觉得心事也变得很软很柔。
那天的她和翟医生聊了很多,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一个话头打开,便停不下来了。
她讲了自己与父母的关系,讲了和年平的结果,讲了和林势的相识,讲了她心中压抑许久的顾虑,讲了她对未来的惶恐,讲了她的胆怯,讲了她的一切……
翟医生是个很好的听众,从天明到天黑,她甚至让白露忘却了时间,只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讲到最后,白露觉得,她好像把自己的心都腾空了,连身体都变得轻快许多。
翟医生笑说:“心事有时候比我们背的包更容易压垮人,它压垮的是意志,是心态。”
白露点头:“很多道理我也都懂,但是还是做不好。”
翟医生说:“如果只明白道理就能过好一生,那还要我们心理医生做什么?”
白露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步一步慢慢走着。
“我跟翟医生说要去非洲,她也说,如果我能试着换一种人生,也是好的。”
林势安沉默着。
白露偏头看他:“还有Cathy……她说,我不用给自己下什么决心一定要去做什么,可能就是因为过去我一直这样,始终有一个明确的方向,一个坚定的目标,逼着自己去完成,所以忘了生活中其实有许多事情是强求不来的,需要让它顺其自然地去发展。”
林势安沉默良久,才道:“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上,我能怎么帮你,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让Cathy快点好起来,让她不再成为我们之间的一个结......因为无论是抛下她,还是让你妥协,我都会觉得难过……你说的挺对,我是个贪心的人。”
白露伸出手捧着他的脸:“我知道……我知道你做了什么……”
林势安歪下头,闭上眼睛,将脸贴在她的掌心:“……是七个月吗?”
白露笑:“你定的时间,你还问我。三月份出发,十月份回来,半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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