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立刻接戏演过去: "啊!气死我了!贺亭川,你别逼我在爷爷这里跟你打架。"薇薇演发脾气的样子也不凶,演技拙劣,反倒是有点可爱,贺亭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贺家老太太只好劝,一边劝一边数落自己孙子,连着骂了好多句,骂完了又哄薇薇: “他现在是吃了猪油蒙了心,过两天就知道了。"
“我不吃了!走了!”贺亭川撂了筷子。
薇薇也丢筷子骂:“早知道你来我就不来了!”老太太无法,只好让人把小龙虾给他们俩打包带回去。临着出门,薇薇还委屈巴巴地掉了几滴眼泪。贺家老太太都要把自家孙子骂出窟窿眼来了。贺亭川头也不回地上了车,薇薇也去开自己的车。
两人分道扬镳,有股水火不容的架势。
贺家老太太站在门口叹了声气: "亭川也跟老四学上这歪风邪气了。"大
到了家,薇薇踢掉鞋子问他: “为什么在爷爷家也要装?”那里又没有外人。"小心一点好。"飞力是在贺宅出事的,凶手没找到,没准留在那里。他特地带薇薇过去演戏,旨在从里到外宣布他和她感情不和。"刚刚和你吵架吵的,我饭都没吃饱。"薇薇把小包丢在桌上,哀怨地说。
贺亭川拎着手里的餐盒进了厨房间, “我去给热龙虾,劳驾太
太去放部电影,再拿两听啤酒,我们边吃边看。"
“也行,接地气。”薇薇终于笑了。
薇薇放的电影是《龙猫》,一幕幕绿色的画面,很适合夏天。没外人在,薇薇的小龙虾全是贺亭川剥的。
到底是手长得好看,他戴着一次性手套,又捏着油乎乎的龙虾,还是很赏心悦目。贺亭川剥完一个,沾了汤塞到她嘴里。
薇薇灌了两口啤酒,仰面靠在沙发里,懒懒地说: “哥哥,咱俩好没有良心啊,奶奶一个龙虾都没吃着,全让我们给打包带回来了。"
贺亭川手里的动作停了停,说: "等过完这阵子,你再去哄哄她。"
薇薇声音里透着些疲惫: “那我们还要演多久啊?我都快成戏精了。”
"宝贝放心,你成不了戏精,演技挺差的。"
"嗯?"薇薇猛地直起背看过来。
“你演技差,我都差点笑场了。”贺亭川点评道。
薇薇反应过来,伸手使劲掐他胳膊: “还不是你突然来戏,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还以为就是去吃龙虾呢。"
他又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虾尾: "演戏没关系,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薇薇笑着说: “奶奶今天骂你骂得可真得劲。”
贺亭川故意佯装难过: "哎,娶个老婆把我奶奶变成你奶奶了,这叫什么事啊。"“那不是你自己能力不行么,怎么奶奶就喜欢我呢?”
“是啊,”他摘了手套在她脸上拧了一记, "谁有宝贝的小嘴巴会哄人。""对了,我昨天在影视城看到一个人。"薇薇正色道。"什么人?"贺亭川问。
“哥哥还记得,我们去年在云天见面的那次么。”
“嗯。”贺亭川目光骤然暗了下来,他记得那天,她受了不小的惊吓。
薇薇继续说: “那天有个人吓到了我,他脸上有一道蜈蚣疤痕,我以为他是哪里来的变态……”"你确定见到他了?"贺亭川打断道。
“嗯,"薇薇点头,把手机里的视频翻出来给他看, "好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
,我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心里毛毛的,很怕。"
贺亭川把电影的声音调小了,仔细看薇薇递过来的视频,俊眉缓缓地蹙成了一团。
许久他开口道: “当年把飞力丢下楼的人,脸上也有一道蜈蚣疤痕,身形也和这个人很像,他在云天吓到你以后就不见了。"
"他去云天,是去蹲你的吗?"薇薇问。
"不清楚,也许是。"他淡淡道。“我们能报警吗?让徐警官他们查查。”
贺亭川在她头顶轻轻揉了下,说: "没有造成威胁和伤害,报警也没有理由抓他。"
薇薇眉毛紧蹙着,满眼的忧愁: "那怎么办啊?昨天在影视城,他盯的是岑凰还是你?"
贺亭川吐了口气道:“他如果是盯我,不用等这么久,早直接动手了。”
“那就是岑凰。”她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薇薇问。"他蹲的是你。"他最怕这种可能。
“哥哥,是我们演得不够吗?”薇薇抱膝低声问道。
"是不够,可能要太太跟我离婚他们才肯相信。"他故意把话说得轻松。
"那就离呗,干脆闹大点,一不做二不休,演个全套。"薇薇认真道。
"真离啊?"他愣了愣问。
薇薇伸手戳了戳他,打趣道: “哥哥是舍不得你的巨额资产吗?和哥哥离婚,我立刻就能上国内富豪排行榜。"
他刮了刮她的鼻尖道: “倒不是舍不得资产,是舍不得你,钱没了顶多就是穷,老婆跑了就成穷光蛋了。"
“哄人的嘴。”薇薇低笑着。
他摁住她的后脑勺,额头贴着她都蹭了蹭道: “跟你学的,没有哄旁人,只哄了你。”
薇薇心里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她总感觉那个刀疤男很熟悉,仿佛是之前在哪里见过的,可就是记不起来……
"别想了,看电影吧。"
“嗯。
大
夜里,贺亭川等薇薇睡着了,去一楼给梁诏打了电话——
“昨天蜈蚣脸出现在影视城了,去查一下。”
“岑小姐那里,一直有人24小时盯着,并没有发现这个蜈蚣脸,我猜想,他会不会是冲太太去的?"
贺亭川在电话那头默了默道: “明天你派人跟着太太。”
梁诏继续往下说:“太太她太聪明了,我们派的保镖没准能被她给谯回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您和太太真的闹离婚,最好全南城的人都知道,官方离婚证—晒,肯定没人再盯太太...…"
“梁诏——”贺亭川不悦地打断道。
“您说。”梁诏隔着电话都不敢喘大气。
“我娶我太太回来的时候,就没有想过离婚的事。”他娶她的时候,有仔细思虑过。
梁诏:“可这危险是您带来的。”
梁诏说的是实话,他早就知道。
他是危险源,从一开始就是。
如果他不曾妄想接近光,就不会将笼罩在他周围的黑暗带给她。
贺亭川犹豫良久,开口道:“你想办法让太太闹—闹吧。”
梁诏直言:“办法倒是有,太太要是伤心难过....."
“我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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