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哐当的门窗碰撞声,吓得他一骨碌爬下床,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
他是地脉中储存的记忆,也是一个年幼的孩子,却仿佛生活在窒息的梦魇中。父亲依靠魔神残渣存活变成了浑噩,却力大无穷的病人,他必须在母亲采药的时间看守父亲。
阿雩发现糊窗户的薄纸上,出现两道瘦长的人影。
窗棂半开,并无狂风吹入,亦无雨水飘进。他却不由得想到父亲清醒时,曾经讲述的那些诡异怪异的传闻,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就在此时,他听见了窗外传来熟悉的低吼声。是阿雩父亲的声音,嘶吼中组成的语义不明,仅仅是吼叫,便令阿雩耳膜生疼。阿雩悄悄移步,透过纸窗的缝隙,他看见了父亲狰狞的模样。
父亲天生下来就有不治之症,依靠魔神残渣保护心脉存活至今,此刻正失控地袭击给他喂药的母亲。母亲的脸上满是惊恐,手中的丹药洒落在地板上,快速画出镇魂的符箓,想要唤回丈夫的神智。
阿雩眸光闪了闪,想起母亲使用的符箓来自于往生堂。
或许是扰乱阴阳平衡,强留下应当离开的魂魄,或许是因为魔神残渣积累成灾。
阿雩的父亲今夜尤为难以控制。
连带着阿雩分享视角的观众们也看到了混乱的现场,惨亮的红灯笼。
观众们意识到,第二场辩论赛开始,他们是跟随胡桃的视角,进入江蓠一家人过去的回忆中了。
胡桃的用意,恐怕是要翻白术师姐的黑历史,让观众们从搅乱阴阳秩序,导致的失控危害开始看起。
嘉良身体剧烈的变化。肌肤上开始出现一条条像裂痕的黑色纹路,纹路逐渐扩散,一直覆盖进他的瞳孔。
嘉良的身体猛地一震,魔神意识在他体内苏醒,混合着痛苦与愤怒,带起一阵阵狂风。
隐居院落内的树木应声折断,巨石被卷入空中,嘉良的眼中已然清明全无,魔神力量将他的意志完全撕碎。
在一番激烈的挣扎后,嘉良终于无法抵挡魔神的力量,他的双眼彻底染红,失去了所有光泽。
“阿雩,去找往生堂的仪官。”
“但是爹怎么办?”
阿雩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年幼的他,已将如此恐怖的场面当做了家常便饭。他可以遵从母亲的要求跑出山谷呼救,却发现喉咙仿若被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身体也是一动不动。
就在他几乎绝望之际。
也在胆小的观众几乎吓出心脏病之际,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梵音。和尚在外面敲击转动念珠,慢慢平息了小院中的灾难。
父亲的动作逐渐缓慢下来,最终被外面和尚的梵音所镇住,瘫倒在地,恢复了平静。
“阿娘,还请往生堂的仪官吗?”
“不必了,你出去好好谢谢大师,莫要让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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