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们说我们分手了,”电话里的小怪物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我们永远不会分手的,对吗?”
徐容川听得笑了:“当然,他们说的关我们什么事?”
徐旦仍然不满意,总觉得电话里的人过于风轻云淡,又道:“还有,好多人都说喜欢我,在网上喊着要嫁给我,你难道不吃醋吗?”
徐容川道:“他们只是受到欲望之力的影响。”
“……”徐旦的脸色耷拉下来,“那,我今天晚上表现好吗?你有没有在手机上看到我?我放火的时候是不是很酷?”
徐容川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台词是你自己想的?”他顺着小怪物的话多问了一句。
“嗯!”徐旦的眼睛立刻微亮起来,“是我想的!本来还准备好好写个稿子,但是时间紧急,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最后大家都信了。”
“看来离开我身边是个正确的选择,”徐容川道,“几天时间成长不少,越来越像个正经公职人员了,很厉害。”
最后那个字说得徐旦心花怒放,马上得寸进尺道:“对,我已经变成熟了,再也不会跟哥哥说那些毁灭世界的玩笑话……所以可以派一个分体回来吗?就一个,我保证,其他权柄一定在这里好好完成哥哥交代的任务!”
徐容川没有回答,而是问:“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R国吗?”
这个问题徐旦同样想了很久,哥哥派他来R国,显然不仅是因为无法接受互相吞噬的命运,他有过一些猜测,但直到最近正序主教频繁出手,才彻底弄明白哥哥的意图。
他答道:“一是为了让正序主教以为我们决裂,引诱祂尽快出手。二是因为R国与我们相邻,其中的一半权柄还捏在主教手中,要是战争爆发,我们会多面受敌,非常被动,所以必须让R国彻底脱离主教的控制。”
徐容川欣慰:“真的成长了。你能够理解就好,我也放心,那就好好再待一会吧。”
徐旦一愣,眼睛里期待的光彩迅速消失,蔫蔫地点了点头,却听见哥哥又犹豫着补充了一句:“……要是不忙的时候,也不是不行。但只能派一个。”
徐旦转悲为喜,跳起来道:“真的吗?你是不是也想我吗?哥哥,你一定是想我了!”
徐容川:“这边忙,挂了。”
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占线声,徐旦兴奋地握拳,变得干劲十足,不再看电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评论,而是走到窗前,眺望整个R国首都。
他所在的地方是R国最高层建筑的顶楼,巨大的落地玻璃外映着灯火通明的现代化城市。
天快亮了,几乎没有人睡觉,每个角落都陷在热烈的狂欢情绪之中。
徐旦来到R国之后,除了费尽心思溜回盘古偷窥哥哥以外,还干了几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
他利用智慧,构建了一个笼罩整个R国的梦境,在里面填满爱欲,让每个R国人民入睡之后都梦到最原
始的爱意。有的是对家人,有的是对恋人,甚至有的是对宠物、对自己所喜爱的某种物品。
在母神的统治之下,感情是无用到值得羞愧的事情。所以醒来之后的他们会感到慌乱与愧疚,只能将梦到的内容深藏心底反复回味。而到了白天,徐旦将控制他们的繁衍之力淡化,加上梦境的影响,他们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许多“禁忌”的想法。
于是,人心浮动,这时候的他再尝试推翻深入这片土地的信仰和观念,容易得就好像推翻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牌,迅速引爆被压抑了十几年的情绪。
今晚,R国的人民同样通过视频,看到了被烧毁的“繁衍圣地”。
作为繁衍力量的承载者,他们对徐旦有天然的好感。某种意义上,现在的徐旦才是R国真正的执掌者。
他们私下里将他称呼为“革命者”,并认为今天晚上的神火是吹响的革命号角。一个晚上的时间,人们涌进每个行政区的“繁衍圣地”,烧掉奴役他们的标语,摧毁浸泡着营养液的非人怪物,砸碎每月用来举行“圣会”的教堂,涂抹掉墙上的弯月标志……
徐旦透过落地玻璃,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聚集在街道中,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互相拥抱接吻,尽情狂欢发疯,比母神刚陨落时疯狂得更彻底。
整个国家陷在浓烈的情绪之中,与他体内的权柄产生了共鸣。
只要他愿意,现在的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所有人变为自己的傀儡,比母神更深入的控制他们,甚至可以让他们不计生死地推平整个A国。
但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轻勾嘴角看着。狂欢的情绪不知不觉中加固了他的神格,让他产生了一种极为微妙的感觉。
似乎,现在的他也是其中一员,与全人类同在。
这也是哥哥让他来创造一个“真正神国”的目的吗?
外面传来敲门声。
徐旦道:“请进。”
新收的R国从者激动地迈入房间,朝他敬了一个标准的礼:“报告!徐先生,我们想请您降下新的神谕……啊,对不起,我说错了。想请您跟大家讲几句!”
徐旦转过身来。
房间里没有开灯,他的身后是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景,俊美脸庞隐藏在昏暗中,只有一双能看破人心的眼睛微微发亮,温和地注视着从者。
从者看着徐旦,不知为何,忽然从他身上感到不容亵渎的神性,心跳加速,下意识挪开视线,不敢再直视他。
他听见徐旦不急不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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