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川向来雷厉风行。
事不宜迟。第二天大早,他直接开车载着徐旦去民政局。
小怪物激动得一晚上没睡,此时正在副驾里坐立不安,一会摸摸领带,一会对着镜子整理头发,一会看着红灯开始路怒,恨不得把车扛起来直接飞到民政局,做今天第一对领证登记的夫夫。
徐容川也难得穿了正装,是徐旦花了半宿的时间亲自挑的,深灰色西装,大红色领带(没错,某蛋坚持认为这种隆重的日子要喜庆),和领带同色系的内裤……当然,还有无名指上圈着的素戒,脖子下藏着的琥珀项链,如果不是害怕哥哥生气,徐旦恨不得弄一个分体出来他哥哥身上,昭示他已婚的身份。
与徐旦相比,徐容川看上去很淡定,面对纹丝不动的堵车队伍,无聊地抽出了一根烟。
徐旦眼巴巴看着他,像是要证明什么,问:“哥哥,你第一次结婚,难道不紧张吗?”
徐容川听得笑了,一本正经道:“嗯,紧张。”
徐旦吸气,再呼气,本想努力安慰哥哥几句,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没有意义的碎碎念:
“我也很紧张。哥哥,我要为我们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让全世界的生物做宾客来见证,以后就算是路边的蚂蚁也会知道我们已婚!”
“等到结婚之后,按照人类的语言体系,马上我就可以叫你……嗯……”他卖力沉思。
“想起来了!”他眼睛微亮,“可以叫你老公!人类的词汇真神奇,老公,老公,老公,嘿嘿!”
徐容川把着方向盘笑得不行。
徐旦凑过来一些,把他嘴里的烟拿走,近距离盯住他的侧脸,问:“你怎么不应?我刚才有叫你老公,为什么不应?还是说你希望我叫你别的?我想想……宝贝?亲爱的?老婆?哥哥?妈妈?队长?”
徐容川看了一眼刚刚变红的信号灯,侧过头来,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徐旦微愣,随后跃跃欲试地撬开他的牙齿,勾住舌尖开始缠绵。可他刚刚尝到哥哥嘴里的甜味,徐容川又适可而止,干净利落地与他分开。
徐旦巴巴看向他的嘴唇,舔舔嘴角:“哥哥……”
“诶,就这么叫,”徐容川应了,“宝贝,淡定一些,我们预计还要堵上一个小时。”
徐旦被宝贝两个字喊得心花怒放,美滋滋地靠上徐容川的肩头,继续喋喋不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淡定?我其实已经很淡定了,都没有使用神力撕裂时空,把车子直接塞到民政局门口。”
徐容川:“如果你想吃盘古的处分的话。”
徐旦自动忽略话语内容,捕捉到了关键词:“对,还有盘古!我们的婚礼就在盘古办好不好?我会让盘古门口长满鲜花,就开上999999朵玫瑰,一年四季开不败的那种!”
徐容川:“好,只要你喜欢。”
徐旦抱着哥哥的手臂,徜徉在幸福婚礼构想里。徐容川单手盘方向,在车流里缓慢移动,听着小怪
物叨叨絮絮,忍不住勾起嘴角。
外面是繁华又平凡的城市街景,车内是满怀期待的爱人。
他反握住身边人的手,蹭了蹭柔软细腻的手心,在徐旦第十八次抱怨这么堵的时候,开口打断他:
“就这样一直堵下去似乎也不错,不是吗?”
……
勤勤恳恳的交警显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早上九点半,他们的车终于赶到民政局。
为了挽救持续完蛋的结婚率,民政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致力于让每一对情侣都能随时走入婚姻殿堂。可惜,从今天的人流量来看,挽救效果并不是很好。
整个大堂,只有他和徐旦两人。
所有工作人员都在热情为他们服务,从拍结婚照到领证,前后不超过十分钟。
拿着红本本走出大门时,徐旦还觉得自己在做梦,神色恍惚,每隔几秒便低头看一眼手里的红本,然后傻笑两声,再继续游神……就这样循环往复,直到被哥哥拉到车上。
一坐上副驾,他立刻打开结婚证,恨不得把眼睛黏到本子上,盯着他和哥哥合照。
照片里,哥哥在很放松地笑,露出了平日里从不轻易示人的小梨涡,没有掩饰眼睛中的宠溺爱意。而徐旦明显在紧张,牢牢贴着哥哥的肩膀,笑容有些夸张,恨不得让镜头拍下他十颗洁白的牙齿,以表达自己的喜悦。
他翻来覆去地看,幸福得像丢了魂:“嘿嘿,哥哥,你真好看……”
徐容川也没忍住,打开自己那本看了看。
为了达到法定结婚年龄,徐旦修改了生日。结婚证上,他们用着同一个姓氏,同一个出生年月,被喜字连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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