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坐了水夫人同金敏两个。水夫人别出心裁,将席面摆在水榭中,一旁是粼粼池塘、湖石翠竹,矮篱菊丛掩映其中。水家两位小公子还没留头,也不肯老实坐着,只在水边追逐嬉闹。
金敏见席上都是些菊羹菊酒,风雅之极,又是秋高气爽的天气,不禁精神也好了些,见到虎头虎脑的两个小公子也爱得不行,笑道:“夫人倒放心让他们玩闹,别摔到水里去了。”
水夫人爽朗笑道:“这两个孩子皮实得很!池子又浅,奶子也都看着,男孩儿摔打一些不碍事。”
金敏道:“如此。”
二人小酌片刻,热络了起来,水夫人不禁问道:“大人,我看你月份不浅了罢?怎么不见他爹爹?”
金敏一滞,无奈道:“我便知晓这事到底瞒不住了,他爹爹去打战,实在是归期难料。”
水夫人轻拍她肩头道:“好妹子,我是过来人。你若有什么苦楚万万不要憋在心里。”
金敏笑了,轻声附耳道:“夫人多心了也,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一见着他,便什么廉耻都不顾了。”
水夫人抚掌大笑,“大人!没想你竟是个闺中浪子,我实在是羡慕杀了!”
“嘘嘘,”金敏十分促狭地眨眨眼,“可别让明府大人听见。”
“嗳,他可有几个爱妾红袖添香,我倒也招几个后生来饱饱眼福。”话音未落,二人就笑成一团,恰似高山逢流水、正如伯牙遇子期。当下便互赠信物,约定若金敏生了女儿,便为儿女亲家。
金敏中午喝了酒,回到住处,微微醺红的脸色依然喜盈盈的。都说好事成双,正好有信使送东西过来,简简单单的一个小包袱,想是陈蟒的手笔。拆开一瞧,里头是几本古书,不过是些《传习录》、《诚斋乐府》之流的文集话本,不禁哂道:“这是请哪个酸儒做的狗头军师?”
她随意拣一本出来,倚在塌上翻看。日头暖融融的令人发困,她手一松、头一歪,竟然栽进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金敏笑道:“这书无趣得很,我眼皮都睁不开了。”
陈蟒道:“你正是费神的时候,好好歇息,书本文牒都别看。”
金敏迷迷糊糊地轻哼算是应下了,道:“手拿开一些,压在胸口,那么沉!我喘不上气。”
陈蟒调笑般地一揉,道:“我手不沉,是你奶子变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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