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蟒举步进房,迎面一股清清爽爽的香气,只见桌上葵口盘里摆着香椽佛手、时令鲜果,一旁的多宝格里满是经卷书籍、古玩清供,窗下青花并蒂莲瓷盆里养着几株水仙。
金敏顺手剥一只橘子出来,递给他道:“吃些解解酒。”
这果子陈蟒统共也没吃过几回,拿在手上又剖给她一半,道:“早就醒了,你也吃。”
金敏有意同他分食,也没推让,只道:“宫中惯赏赐些时鲜,不值得甚么。”
陈蟒见她今非昔比、燕寝妆饰处处清贵,反倒显得局促起来,一时间竟不知该讲些什么。屋子里静悄悄的,金敏也窘迫,只好开口问道:“你这些时日都宿在外头?”
陈蟒孤身一人是习惯了凑合,方才还是从青楼里出来的,也不好说,支吾过去了。
“你把陪喜带过来了?”陈蟒问。
金敏应了一声,双眸低垂,哼道:“你倒想着那猫儿,却不想着我。”
陈蟒心里暗暗叫屈,心说:我天天念着你,你可曾念着我一点?他整日在暗处窥探,也不是什么君子行径,越发地没法出口罢了。
金敏又道:“你这些时日音讯全无,为何不肯捎个信儿?”
陈蟒的双手只握过刀、没拿过笔,写什么信?他心中有愧、更摸不透金敏心思,面也不敢露,更别说捎信儿。他面上讪讪的,干巴巴地开口:“我今晚有些事同你说。”
金敏听罢,冷笑一声:“倒真个儿无事不登三宝殿!”
陈蟒也没恼,叹道:“我出趟远门。”
“我早知晓了,你大可不必再同我讲。”金敏扭头,看也不肯看他一眼了。“你又来找什么不自在?”
“我去报你爹爹的大仇。”陈蟒低声道。
金敏“霍”得站起身,抓住陈蟒的手臂,“朝廷要对西北用兵”,她满眼不可置信,陈蟒迎着她目光不躲不闪,“为何要派你去?”
陈蟒抬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她攥住自己衣袖的手,声音依旧低沉:“文死谏、武死战,你别怨大叔,也别怨你爹。”
她眼眶狠狠地一红,殷红的唇瓣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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