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余菓菓细想,谢锦薇二人也赶到了。
白发老妪般的戚灵烟听见熟悉的女音,起皱的眼皮动了动,循着声音的方向,嗓音嘶哑:“薇薇?是薇薇吗?”
“娘、娘!”谢锦薇跪在戚灵烟正下方,看着她如今的模样捂唇难掩,泪水如涟簌簌坠入尘埃。
“锦薇?”另一边的谢允也终于睁开眼睛,那双素来威严的眸子流露出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谢无祭竟会允许谢锦薇来此,不过一息的时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机械般地转向谢无祭。话一出口确实难掩的恶劣,仿若眼前不是他的亲子,“孽子,你想做什么?”
单纯对谢无祭的恶毒语气,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余菓菓担忧地望着谢无祭,她又气又急,更多的是疼惜,阿祭这一世的父亲竟是此等恶徒。
却见谢无祭悬于半空,看向几人的眸光平淡到极致,仿若局外人。
谢锦薇侧过头,看向谢允的眸光有恨有怨,亦有藏匿极深的眷恋,她努力定了定心神,见谢无祭没有阻止的意思,便大胆问道:“父、谢允,我有两问。”
“呵,倒真随了我。”谢允面上不显怒气,淡淡道:“多年不见,连父亲都不会叫了。”
戚灵烟骨瘦如柴的身躯动了动,没有说话。
谢锦薇听他自称父亲,眼底的怪异愈加浓厚,语调带上几分敬意:“我,当真是您亲女儿?”
“我谢允没有替别人养女儿的爱好。”
谢锦薇指尖嵌入尘土,微微收紧,一字一句道:“那父亲我问你,当年涂华女儿中狐妖媚毒一事,您究竟知道与否?”
“……”谢允似是没料到她会提这陈年旧事,不过当初他却是利用了小女儿,便是如此他仍神态自若作答:“知晓。”
想了想,谢允又道:“我替你留了人,必不会令你陷入生命之危。”
谢锦薇笑了,眼角的泪却止不住。
雉乌无声地搂紧她。
“涂华什么事?可是薇薇受辱一事?”此事谢允当年未曾令她知晓,因而戚灵烟状似疯魔,扒着禁制,声嘶力竭:“谢允,此事是你做的?!你怎能这么对她!”
谢允蹙眉,却未答话。
“啧啧。”
顷刻,谢无祭神情慵懒,捻着幽影戒,慢条斯理地说着话,“谢锦薇又不是谢允的女儿,他这般做又有何问题?”
说罢谢无祭便收了声,显然不欲再继续说下去,将话术抛给了其他三人。
除却戚灵烟、雉乌二人外,其余人都震惊地看向半空中满眼讥讽的青年。
谢锦薇心底百味陈杂,谢无祭既然这么说,那她……必然不是谢允的女儿。
可她又是谁的女儿呢?
谁又能生出她这般天生魔种的女儿?
倏而,在魔界三百余年的经历,令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她身负魔种也许并不是因为娘亲戚灵烟是魔族,而是因为……她的生父亦是魔族!
且是高阶魔族!
谢锦薇身形伶仃,瘦弱的身子再度颓然跪倒。
“娘亲,请您告诉女儿,父亲是谁?”
戚灵烟苍老的身子一抖,努动着干涸的唇角,没有回答。
可她不说,身侧的谢允岂非蠢人,他观其神态便明了,纵然被废了一身修为,那久居上位的气势丝毫不减,阴恻恻地笑出了声,“戚灵烟你这贱人。”
“她是不是……朝夜魔尊的女儿?”
作者有话说:
狗祭不哭,渣爹很快就成灰了!一把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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