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夺。”
谢锦薇顺着孤鹤的目光看去,眸光微动,心弦似被拨动。
但见白衣少年站在万众瞩目的位置,眉目疏朗,沈腰潘鬓,正含笑望着身旁的红衣少女,像融化冰面的春水。
季云似乎从一开始就未将目光落在谢锦薇身上过,即便刚才她自曝身份都没移动目光半分,不甚在意的样子。
听闻孤鹤的嘱托,季云笑意微敛,锁紧眉头沉思片刻,话出口却是推拒:“孤鹤长老,弟子尚有要事在身,恐怕……”
孤鹤微愣,未料到被婉言拒绝了,遂看向一侧的自家徒儿,“这,那时芊……”
他的话音还未落就被少女夹带激动的喊声打断。
“长老!长老!我和阿祭可以替谢姑娘引路!”
只见红衣少女满目澄澈,喜形于色地拽着身后黑脸的谢无祭,跨前一大步毛遂自荐。
孤鹤俊朗的面上闪过欣慰,面色稍霁,“好,那便交给你了。”
谢锦薇长卷的睫毛动了动,转眼看去,水盈盈的瞳孔霎时间映入了少女的身影,不由眉眼一弯,红唇轻动:“多谢这位道友。”她,长得真好看啊。
*
是夜,沉水狱。
“滴答——”
“滴答——”
血,成股流下。
阴暗潮湿的地牢深处,祁云被玄铁锁链捆缚于龙纹通天柱上,发丝披散,神情浑噩,脸上的魔纹已经消失不见。
沉水狱是青云宗关押十恶不赦之人的重要牢狱,设有大乘之下无法打开的强大结界,隔绝了外界,换而言之,里面发生了什么外界也无从得知。
祁云这会儿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被绑在通天柱上,只有胸口几不可见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咔哒。”
祁云身前的牢门被打开。
来人缓步走向他,祁云艰难地睁开眼,浑浊的瞳孔中映入来人的身影。
祁云微怔,转瞬即逝,面上浮现出讨好的神情,干涩起皮的唇角扯出难看的笑容,“你、是掌门师兄让你来放我出去的吗?”
来人轻‘啧’了一声,笑了出来,在这寂静的沉水狱中显得格外清楚,笑声带着嘲意与不屑。
“都到这份上了,高蕴怎会还会放你出去败坏青云宗的名声?”
听他丝毫不带敬意直唤掌门的全名,祁云瞳孔一缩,一种可怕的猜测在他心中形成,他抖着唇道:“你……你!”
“祁云长老可要悠着点,慢些说,免得……”那人身子隐在阴影中,完美光洁的下巴对着祁云,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冰冷异常,“死得不明不白。”
祁云回想起自己修为出了岔子走火入魔的那些日子,眼前人曾给他了一枚丹药,当时他丝毫不怀疑,眼下……
他猛地昂起头,脏污粘稠的发丝拨开,瞳孔突出,神情倏然激动异常,嘶吼道:“是你害我!”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害我!”
“呵。”
“无冤无仇?”
来人凑近他,浅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祁云狼狈不堪的模样,好看的唇角吐出的话语字字诛心,一字一顿道:“我们怎会无冤无仇?”
冰寒的话语刚落,丝丝缕缕的魔气自底下攀上祁云,祁云痛苦地扭曲着面部,仍难掩大骇之色:“果然是你害我!”
“你竟敢修魔,嫁祸于我!!”
“呃啊!啊!”
“你、你怎对得起、宗门祖训?”祁云苦不堪言,他大口地呕着血,殷红的鲜血争相从他的七窍流出,显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不与妖魔诡道为伍,一心奉献皆为正道,是为青云宗祖训。
“哈哈,祖训?何为祖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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