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种毕竟……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无裘师弟修习。”
一直未吭声的无裘剑尊素来刚毅的眉峰缓和下来,语调生硬透着隐晦的关怀之意,“明日一早,你来剑峰报道,与你六师兄、小师妹一同修炼。”
谢无祭垂着眸,紧握的双手,松了又紧,抿着唇不语。
高蕴见他这样,摇了摇头,抬手放在他肩上,劝慰他:“阿祭,师伯知你心中所想,但是,魔界你不可以去,不然这么多年你师尊所做的努力都将化为乌有。”
他加重了声量,“你可明白?”
“弟子……知晓了。”谢无祭扯了扯嘴角,低声应了,“往后有劳无裘师伯费心了,弟子先退下了。”
“去吧。”高蕴拍了拍他的背。
无裘剑尊没有说话,微微颔首。
通过层叠的纱幔,少年的背影逐渐远去,挺直瘦削的脊背透着孤傲与寂寥。
“内门十峰,师兄为何独独将他托付于我?”无裘剑尊向来追求登峰造极的剑道,很少管弟子之事,涪陵入门几十年来,他也仅仅教授过他几年的时间,其余时间都是涪陵自己修炼。
高蕴抚着胡须,不答反问道“你可看出他体内的魔种今日异动过?”
“什么?”无裘讶然,一年前魔种异动,只有修习净心一道的无上师弟才能压制,他不在门内又是谁替他压制下去的?
“你可曾想过你新收的小徒儿,余菓菓来自何处?”高蕴又问,一脸的高深莫测。
“师弟愚钝,还请师兄明说。”看出自己这个师兄又在逗自己玩,无裘脸黑了。
“我那大徒儿传信时,将今日发生之事告知于我,就是余菓菓守在阿祭身边。我观她周身气息,非妖非魔,若说是凡人那必不可能一击碎了祁云师弟的本命灵剑,因而她只能来自世外仙山,亦或者是……”说到这,高蕴指了指头顶。
无裘剑尊瞳孔紧缩,片刻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师兄可确定?”他本来以为这个小徒儿只是同老六涪陵一般在剑道上有异于常人的敏锐,是个好苗子,却不料原因竟是如此!
高蕴面色肃穆,点头,“十之八九,百年前,朝夜魔尊被我等仙门百宗联手封印,如今封印未破,魔种降世,突变横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余菓菓处处护着阿祭,留下她,于青云宗、于阿祭都有好处。”
“我明白了。”接过两块烫手山芋的无裘剑尊妥协了。
殿外寒风瑟瑟,夜色渐深,积雪上的脚印很快又被新的雪层覆盖,殿内多枝灯上的长烛燃至尾部,灯芯的噼啪声清晰可闻。
“师兄,十五年前,无上师弟找到阿祭的时候,为何没有直接……”杀了他呢?毕竟直接消灭魔种就可保修真界太平,聪慧如无上师弟不会不明白。
“魔种宿主即使死亡,也无法消灭它。”高蕴走向殿内的高座,声音飘忽不定。
高蕴看着眼前的高座,伸手摸着扶手上雕刻精致的云纹,苍老的眸子里沁着无奈,若是如此就能消灭魔种,就算是无上师弟怪罪他,他也会出手。
这是他身为仙门百宗,正道魁首肩上担的责任,而今他的师弟们,在替他分担。
*
余菓菓跟着涪陵逛了大半个内门,却没有见到厨房,她问了才知,内门弟子均已辟谷,不另设厨房,因此只有外门才有。
她只能打消了搬到厨房住的想法,不然离“男主”就太远了!
兴致缺缺的余菓菓随涪陵回到剑峰,随意选了一间房。
在剑峰待了不过一刻,余菓菓就坐不住了,她想去找阿祭。
本来余菓菓可以直接御空飞行前往出云峰,但是涪陵要跟着,她只能随他一同坐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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