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鼎臣从桌后缓缓伸手,由陈松意手中取过了这只锦囊。
这锦囊的材质是京中最常见的布料,妇人喜欢用它做些小物件,无甚稀奇。
它的针脚也稀疏,像个初学者的作品,但付鼎臣将它拿在手中,却觉得重若千金。
他看着陈松意放下了手,听她的声音响起:“那日离开京城时,我跟表兄遇到了一位高人,他给了我一只锦囊,让我今日在此处交给大人。”
“什么?”
脱口而出这两个字的不是旁人,却是风珉。
听见她的话,他几乎怀疑起了自己的记忆——是不是他们真的在京城见到了这么一位高人,给了他们两只锦囊?
闻声,陈松意转头朝他看了过来,目光落在他手中拿着的锦囊上,脸上自然地露出了意外神色:“表哥,怎么你也有?”
风珉:“……”
哪怕已经经历过先前的震撼,此刻再见到这位高人的手笔,付、樊二人还是感觉到了那种来自仿佛来自更高维的、命运的注视。
付鼎臣的手在死亡的威胁面前都未曾颤抖,此刻解开锦囊的时候,竟抖得要试了两次才解开。
锦囊里装着的同样是一张纸,付鼎臣将它取了出来,轻轻地展开,发现这是一张名单。
上面写着五个名字,第一个就是袁明。
可是从第二个“裴云升”开始,就是付鼎臣完全没有印象的人了。
袁明、裴云升、陈寄羽、元吉、纪东流。
付鼎臣拿着这张纸,隐隐觉得自己触碰到了命运的脉络,却又没能完全抓住。
樊骞在旁看得眼热。
在场几个人当中,就只有他既没有跟那位高人接触过,也没得到他所赠送的锦囊。
“付公。”他忍不住问付鼎臣,“这锦囊里写的是什么?”
付鼎臣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纸递给了他:“樊大人请看。”
对付鼎臣来说,共同参与了剿匪这件事的樊骞已经是可以信任的盟友。
而且他今日会在这里看到这张纸上的名字,定然也是在那位高人的预料之中。
见他给得这么干脆,樊骞连忙伸手接过,目光停在纸上,喃喃地念出了上面的名字:“袁明、裴云升、陈寄羽、元吉、纪东流……这好像都是人名?袁明……不就是袁县令?他是付公的得意门生,那剩下这几个又是谁?”
风珉也在听着樊骞念出的这几个名字。
前后几个都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印象,唯有中间那个引起了他的注意。
“陈寄羽”……姓陈?
风珉顿觉微妙,看向陈松意,后者却只给他一个侧影。
他猜得没错,陈寄羽就是陈松意要去沧麓书院找的人,她这一世的亲生兄长。
袁明是付鼎臣的得意门生。
付鼎臣对他的感情很深,在前往旧京赴任的时候,都特意走陆路来云山县看他。
而当一张纸上出现一个熟悉的名字跟四个陌生名字的时候,人自然就会根据自己与第一个名字的关系,去推断跟剩下四个人的可能联系。
虽然名单上剩下的四人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在付鼎臣的视野中,但只要有了这一种暗示,等这些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自然就会想到这一点。
这就是陈松意的目的。
这些名字不是她随意写上去的,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慎重挑选。
尽管她的主要目的是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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