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餐桌附近人不多,几乎都是赫德的学生,他们在旁边玩牌,见到仲江她们叁个后兴致勃勃地招手喊她们一起,热情得像抓替死鬼的水鬼。
仲江的头有些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她看了一眼坐在圆桌边缘的贺觉珩,顺手拿起餐桌上一杯没人碰过的香槟,坐了过去。
南妤跟上,坐到仲江另一侧,她抬眼看到对面坐着的兰最,脸上还有明显的淤青。
兰最右边隔叁个位置是一脸僵硬的林乐,她换了身裙子,现在的衣服看起来和兰最身上的礼服是一套的。
司望京坐在林乐左侧,侧过脸和她讲话,兰最阴恻恻地盯着他们两个,手背青筋凸起。
张乔麟一眼望过去,倒吸一口冷气。
哪个人才出的主意,把这些人凑一桌玩牌。她拿着手机挤到南妤旁边,低声吐槽:“这谁攒的局,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南妤回了一句废话,“我也不清楚。”
“你们在玩什么?”
仲江紧挨着贺觉珩坐下,眼睛不看他,而是朝向一个平常在学校中玩的还可以的女同学。
女同学说:“国王的游戏,抽到大王的的人可以随机指定两个人做一件事。”
齐粲咳嗽了一声,开口试图挽救这即将闷死人的氛围,“开新一轮吧,大家过来抽牌。”
仲江用余光看着贺觉珩,他穿的衣服袖子很长,即便伸手袖口也能遮到手背的位置。
不动声色地,仲江踩掉高跟鞋,脚背贴上贺觉珩的小腿。
贺觉珩抽牌,小腿上的肌肉紧绷起来。
仲江看向自己抽到的牌,红桃3,她将牌扣在手中,脚趾隔着一层西裤料子向上,亲密无间地缠绕过去。
“红桃6和红桃7……嗯,下楼弹段钢琴吧。”张乔麟拿着国王牌,努力想了一个不是很刺激的玩法。
下一秒,张乔麟看着南妤和林乐拿着红桃6跟红桃7站了起来,她眼前一黑,想立刻晕过去。
林乐硬邦邦地说:“我不会弹钢琴。”
桌子上有人提议换牌的事,仲江没注意是谁说的,她的脚腕被贺觉珩攥住,往他的方向拉去,为了不让周围的人发现异常,仲江只得努力把腿压低一些。
这个姿势别扭极了,仲江被贺觉珩拉起的那条腿全部筋骨都泛着酸痛,她伸手去掰贺觉珩的手指,触碰到他手腕上粗粝的血痂。
仲江的动作忽地一缓,指腹轻轻扫过贺觉珩腕上的血痂,抚摸着她留下的印记。
贺觉珩松了手。
仲江忙不迭地收回小腿,脚离地面两厘米,晃动着找自己的鞋。
贺觉珩把自己的纸牌弄到了地上,他弯下腰,握住仲江的小腿,给她穿上鞋子。
桌上的人已经商量出章程,司望京替换了林乐,和南妤下楼在大厅的钢琴上演奏一曲,他们两个本就是朋友,琴曲弹得顺畅又精彩。
一曲终了,楼上楼下鼓掌称赞。
张乔麟不想玩了,但有些人不想下桌,比如兰最,比如庄雪银。
第二叁轮里还是没有仲江,她撑着侧脸慢慢喝着香槟,长发垂落在脸颊侧面。
贺觉珩端了一些点心放在面前,是仲江喜欢的口味,她拿叉子吃了两口,又端起酒杯润嗓。
一只手放在仲江大腿上。
如蝶翼敛起的裙摆遮在膝盖上方,贺觉珩的手轻巧地掀开蝴蝶的翅膀,揉捏住大腿下方细腻的软肉。
仲江咬住嘴唇,放下酒杯。
“啊?我居然是国王,那红桃9吧,还有红桃1,下楼跳一支舞。”
贺觉珩翻开自己的牌,“我是红桃1。”
抽到国王牌的人问:“红桃9呢?谁抽到红桃9了?”
坐在仲江另一侧的南妤去摸她的手,塞给她一张牌,仲江拿到桌面上掀开,红桃9。
南妤紧张地坐在那里,生怕被人发现她跟仲江换了牌,她在心里默默跟贺觉珩道歉,可是她姐姐喜欢他,她也没办法。
仲江还在生闷气,她不想跟贺觉珩跳舞,可同时她也不想贺觉珩和别人一起跳,于是牌虽然拿上来了,脸还是冷着的。
国王牌同学对她往日的行径略有耳闻,讪讪说:“如果实在不想的话,可以换人。”
贺觉珩问:“这轮可以作废吗?”
仲江心想你说的这么深明大义,手怎么还在我腿上放着。
她喝掉杯子里最后的香槟,脸颊因酒精的作用而发红,“没事,一支舞而已。”
司望京看了眼贺觉珩,“我通知乐队演奏舞曲。”
张乔麟是一点也不想在楼上待了,这几轮游戏玩得她生怕有人打起来,于是她问南妤,“要下楼跳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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