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愔是个聪明人,自然能感觉到她的软化。
他欣喜之极,却也知道她并非真的爱上自己,只是因为他这段时间无微不致的照顾和守护,让她动容,也让她不安。
其实她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从不曾主动伤害别人。
她担心自己伤害到他,担心他得不到回应会难受……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姑娘呢?如果她能狠心一些就好了,这样没有人能伤害到她。可他又欣喜于她的心软,只要他坚守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敞开胸怀,会接受他,会爱上他。
他会努力,让他的妻子也爱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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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映玉敏锐地发现,陆玄愔现在做事越来越不瞒着自己,就连皇后中毒一事也和她说,彻底地将她当成自己人看待。
当然,以前他也是如此,只是那时候的他远
不如现在这般主动、体贴。
不久后,褚映玉得知褚伯亭等人的结局。
陆玄愔已经查明当年的事,并亲自审问过三人,将证据摆到圣人和太后面前。
两人对此震怒无比,特别是还涉及到谋害当朝王妃之事,不管哪件事,都是罪不可赦。
褚伯亭、孟芙和靖国公孟宗岳都被处以极刑,靖国公府被夺爵,看在庆阳大长公主的面子上,没有抄家。
至于褚家,出了褚伯亭和孟芙这两个罪人,圣人气怒之下,直接抄了褚家。
原本虽然丢了侯府的爵位,还能靠着褚家的家产和“静安郡主”的嫁妆过得还不错的褚惜玉、褚瑾玉姐弟俩眼看就要流落街头,只好厚脸皮去找褚家其他人。
姐弟俩自幼金尊玉贵长大,就算侯府的爵位没了,也没吃过多少苦。
因这事,他们吃尽苦头。
褚家其他几房人对褚伯亭和孟芙两人恨之入骨,自然也不待见这对姐弟俩,他们也没管姐弟俩,直接收拾东西回青州老家。
姐弟俩无处可去,只好去找孟家人。
在他们心里,孟家人就是他们嫡亲的外祖家,舅舅、舅母曾经那么疼他们,表哥表嫂和表姐妹对他们也非常好,心里觉得他们就是家人。
孰不知,孟家人同样对他们恨之入骨,觉得要不是他们那外室娘孟芙,靖国公府何致于沦落到这地步?
虽然罪魁祸首是孟宗岳,但孟玉珂、齐氏和孟月盈等人下意识的跳过他,更多的是怨恨孟芙母女俩,怨孟芙的娘当年不应该出现,也怨孟芙不应该如此狠毒,做下那些事。
褚惜玉姐弟俩是孟芙的女儿,自然也迁怒到他们,骂他们是奸生子,将他们赶走。
姐弟俩这下子是真的无家可归,在外流浪几天,受尽苦楚,实在难以忍受,再次厚着脸皮登孟家的门,这次不管他们怎么赶,都不肯离开,硬是赖上他们。
褚瑾玉更是信誓旦旦地说,孟家就是他们的外祖家,不能不管他们。
一时间,孟家的宅子也因为这对姐弟俩的到来变得闹哄哄的,每天都是鸡飞狗跳,原本和褚惜玉是好姐妹的孟月盈对他们更是不待见。
褚映玉听寄春说起这事,自然是幸灾乐祸。
她对靖国公府其实没什么感情,想来也没人会犯贱地对一个以前对自己冷眼相待,并且欺负她的外祖家有什么感情。
得知生母孟蓉的事,连带着对孟家也不待见,对于孟家的下场,她是喜闻乐见的。
因为靖国公府被夺爵,一直在外游学的孟瑜山终于回京。
孟瑜山的归来,总算让闹哄哄的孟家平静下来,也有了指望。
不过因为孟瑜山至今没有婚配,齐氏担心尚未嫁人的褚惜玉会赖上孟瑜山,对她严防死守。
褚映玉乍然听到孟瑜山的名字,愣了好一会儿。
正好这时,陆玄愔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瞳色微黯。
陆玄愔一直知道,如果当初不是
褚伯亭夫妻俩将她押上花轿(),她应该嫁的人是孟瑜山。
他和她之间是完全不可能的。
当年长平侯老夫人去世前?()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为她和孟瑜山定下婚约,而他也被太后乱点鸳鸯,与褚惜玉有婚约。
如果不是褚惜玉逃婚……
只要想到,他们可能各自嫁娶,互不相干,永远都不会有交集,更遑论是在一起……他就难以接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虽然这些“如果”都没有发生。
但陆玄愔每每只要想到孟瑜山曾经顶着她未婚夫的身份,占据她的心,想到她曾经是不是也像讨好自己一样、讨好过孟瑜山……
心里的嫉妒就让他几欲发狂。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只是个凡夫俗子,会如此深刻地嫉妒着一个男人,嫉妒他曾经是她的未婚夫,嫉妒他曾经得到过她的关注……
嫉妒在心口肆意的蔓延,陆玄愔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将手别在身后,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
好半晌,他压下心里的嫉妒和酸涩,故作淡然地走进去。
褚映玉见他回来,歪首朝他笑道:“王爷,你回来了。”
陆玄愔淡淡地嗯一声,走过去将她抱起来,放到温暖的炕上,一边说道:“别站着,会累。”
她抿嘴笑道:“不会的,我的身体最近好多了,没有那么累。”
陆玄愔摸摸她微凉的脸蛋,将她身上的衣服又捂紧一些,仿佛生怕她冷到。
现在是隆冬腊月,室内的地龙烧得极旺,门窗紧掩,只留了几处通风透气的地方,哪里会冷到她。
褚映玉见他不过一会儿就热出汗,忍不住说:“其实也不必将屋子弄得这么热乎,我也不冷的。”
她的身体确实比较畏寒,但若是屋子太热也不好。
陆玄愔没听她的,就怕冷到她,让她难受。
两人如平常那般说话,起初褚映玉没察觉到什么,直到发现他每次盯着她的眼神十分深沉晦涩,在她看过去时,他又硬生生地移开目光,便知道有情况。
“王爷,有什么事吗?”她开口询问。
如果是以往,褚映玉断然不敢如此直接,只会在心里揣测一一,小心翼翼地猜测他的心思,怀疑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然而这段日子,他的纵容还是给她带来影响,让她难以再保持以往的谨慎小心。
她并不想这样的,但面对一个无条件纵容她的男人,总归会不知不觉间便有些恃宠而骄。
陆玄愔摇头,表示没事。
他怎么能和她说,他心里的嫉妒,疯狂地嫉妒着孟瑜山,要不是还有点理智,他甚至恨不得将孟瑜山远远地打发出京城,让他这辈子都不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听到他的名字。
男人的嫉妒心其实并不比女人弱,嫉妒心起时,心里的恶毒也不比女人好到哪里。
只是自古以来,世人从不宣传这些对男人不利的东西罢了,便让人以为,女人的嫉妒心强又可怕之类的。
平平都是人,是人就有一样的嫉妒心,哪分什么男女。
褚映玉见他不说,于是也没去问。
两人的关系缓和只是这段时间的事,她尚且没有学会如何追问他,他不说她就明智地不问。
只是当她不问,陆玄愔越发难受,总会胡思乱想,她是不是还在想着孟瑜山?听说孟瑜山回京时,她愣了好久,是不是心里还记挂着他,其实想去见他……
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让他越发的嫉妒。
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这让他有些难堪,抹不开面子,又怕她误会,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她为难,让她难过。
如此过了两天,褚映玉发现这人仍是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己,终于决定主动问一问。
她怕再这么下去,都要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要不然,为何他总是欲言又止,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好像还有点难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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