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视。
舒淑兰连忙借他的力气站起?来,一瘸一拐地随着他往回走。
风雨中,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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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晚高峰,路上的车辆和行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
大雨如注,砸在金属的车身上,清脆密集,连绵不断,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宣宁看着外面的行人双手抱头,从大雨里匆匆跑过?,直到寻到一处屋檐暂时避雨,才慢慢移开视线。
“周子遇,你没有话要?问我吗?来得?这么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没有,”周子遇摇头,“我到今天下?午,才猜到你和舒淑兰之间的关系。”
“那你过?来是要?做什么?”宣宁有本能的防备,尽管刚才在后台,周子遇是站在她这一边,替她挡了舒淑兰的威胁,可她还是忍不住怀疑他的目的。
周子遇察觉到她的怀疑,心中也有一丝不快,但仍是耐心解释:“我怕你做傻事,怕你伤害到自己?,也怕你被别人欺负。”
宣宁的性格是那么别扭,在人前有多乖巧听话,在人后就有多乖张拧巴。
她很漂亮,知道许多人爱她的美丽,却也预设他们只爱她的美丽,除此之外,她好像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就像他那么明确地说过?“喜欢”,又一次次用行动?证明,她却还是保留着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她也是这么说的,”宣宁扭头呆呆看着他,好半晌忽然道,“她说何必这么委屈自己?。”
“可我知道那是假的,周子遇,你呢,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总是要?反复确认。
“真的,一直都是真的。”
周子遇毫不犹豫地回答,再不管她会不会抗拒,直接伸手搂住她。
两人虽坐在同一排,靠得?很近,但还系着安全带,拥抱的姿势有些不适。他也不愿放手,努力凑过?去些,让她能少些束缚的感觉。
宣宁顿了下?,随即忽然紧紧抱着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爸爸是自杀离开的。”
她说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鼻音,闷闷的,听得?人心尖发?软。
“喝了酒,服了过?量安眠药和抗抑郁药物,在医院里抢救了两天,最?后没有醒过?来。”
“嗯。”周子遇低低地应一声,手掌在她后背轻轻拍着,与耳边的雨声交织,有种令人安心的感觉。
“可能要?爱我真的太累了,他实在坚持不住了。”她的眼?睛眨了下?,已经干涸的眼?里再次蓄满泪水,沿着眼?眶的边缘落下?,洇入他胸口的衣服。
这次,周子遇没再应声,只是抱着她的胳膊收得?更紧。
这一路上,她断断续续地说话,东一句,西一句,仿佛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多是童年旧事,没什么逻辑,却像是在拼图的海洋里又拼上几片。
靠近江心的时候,一直默默听着的周子遇再次问:“去我那里好不好?宣宁,我来照顾你。”
大约是说累了,宣宁此刻脑袋昏昏沉沉,没再拒绝。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家,那套小公寓,也不过?是暂时租的一个住处罢了,回哪儿去,并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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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熠开着自己?的车,把舒淑兰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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