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添看到那个人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小男孩的抽泣声渐渐变弱,哭声和餐厅里激昂的大提琴弦乐交织在一起,意外地多了一种烘托气氛的效果。
视线从不远处那对男女的身上缓缓移开,时添用毛巾擦干净掌心的辣椒油,对正在为自己清理的侍应生礼貌点头:“我去一趟洗手间。”
在周围人的目光注视下,他果断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路过小男孩身边,看到小男孩扑闪着一双大眼睛,一直在面带愧疚泪眼汪汪地望着自己,时添最终还是没忍住,回头对侍应生补充:“劳驾,把小弟弟送回去他父母那里。”
小男孩拉着侍应生的手走了,对他一步三回头,看起来居然带着那么几分不舍。
侍应生给那对男女转述了时添交代的事,男人的神情倏地变得复杂而又古怪。
就在时添推开走廊的大门前,刚才的那个侍应生又匆匆朝他跑了过来,在背后喊住了他:“时先生!”
“周先生让我转告您,说您可能误会了。”侍应生原封不动地照搬了周先生的原话,“小孩是他侄子,那位女士也不是他的夫人,是他哥哥的妻子。”
时添推开走廊门的手一顿:“……”
……这更诡异了好吗?
公司刚刚上市,周斯复不留在纽约参加纽交所的庆祝宴会,回国来陪他嫂子单独出来吃饭??
他没那个心思去管别人家的家事,尤其是姓周的。但回想起刚才见到那两人进门时,女人的眼角隐隐有些发红,像是刚哭过不久。
想到这里,时添微微侧过头,看向周斯复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看到远处的时添用一种“懂得都懂”的怜悯目光望着自己,周斯复脸上完美的表情裂了裂。
他明显能看出来,时添脑海中又开始津津有味地上演他自编自导的家庭伦|理剧了。
这人从小就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脸上的微表情非常丰富,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其实一看就能猜透。
“那是我以前的朋友。”周斯复对身旁的女人说,“一起过去打个招呼?顺便让这小子给人家道个歉。”
周斯复特意加重了“以前”两个字。
牵着自家儿子的手,郑滢对周斯复温婉地笑笑:“好啊,我也刚回国不久,应该多认识几个斯复的朋友。”
一行三人在餐厅经理的带领下步入大堂,一路来到时添面前,周斯复伸出一只手:“好久不见。”
算上周斯复去新加坡担任达诺菲亚太区总裁的那两年,两人的确有好几年没见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两三年前,在本地商界举行的一场大型联谊会上,两人在宾客中四目相对了一瞬,却最终擦肩而过。
时添没想到姓周的就这么朝自己走了过来。他下意识地用后背抵住身后大门,用手使劲往下压了压门把,没打开。
年近三十,两人都不是小孩子了,时添也自然不能像从前那样,任性地转头就跑。
当着一众侍应生和客人的面,他也伸出一只手,绅士大方地笑了一下:“周总,难得一见啊。”
握住周斯复手掌的时候,他触碰到了这人指腹上粗糙的茧,磨得自己的手心微微有些发疼。
周斯复从小就喜欢捣鼓模型,研究模型内部的精密构造,小时候不知道因此磕磕碰碰受了多少伤。这也是这人为什么会在大学时选择车辆系统工程专业的原因。
周斯复和自己不太一样,自己的家庭条件还算优渥,拿着父母给的第一桶金出来创业开的公司。周斯复一毕业就进了车厂,在车间里打拼了好几年,才一步步走上公司管理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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