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宁秀没接话,攀在他的肩头,抬头看了眼周围,黑漆漆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清路的。
穆雷下了马,单手拍了拍桑格鲁的脖颈安抚它的辛苦,然后抱着商宁秀往里走。
商宁秀原本以为这种野外山洞大抵是躲不过又阴又冷的,但越往里走温度竟是越高了,湿意和暖意并存而来,她好像还听见了流水的声音,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了当时后山上的那种热泉。
穆雷找了个位置合适的小台摸了一把,还算是平整不硌手,便将怀里的商宁秀慢慢放了下去。
周围太黑了,商宁秀什么都看不见,陡然一下的后仰让她很没安全感,抱着男人的脖颈不撒手,直到后腰和屁股落到了实处上,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穆雷蹲在她面前摸着她的脸颊说道:“这个山洞我之前打猎的时候进来看过,里面连着一片热泉,晚上不会冷的,而且离盖纳的木屋也不算很远,今晚先委屈你在这将就一天,明天一早我再出去看看情况。”
商宁秀根本看不见他的人,伸手出去摸黑,碰到了他身上不知道哪个位置,虽然不妥,但她没有收回手,反而悄悄攥住了他的衣裳,能在这种又黑又安静的环境下带来一点安全感。
穆雷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安抚着,“吓坏了吧。”
商宁秀能清楚听见彼此二人的呼吸声,她没回答他的话,问道:“是谁要绑我,裴朔?”
“是巴蛇,那个男的抢了马冲出去的,被我看见了,外面还埋伏了不少接应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穆雷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别的倒是都还好,现在最值得担心的就是这娇贵的皮肉被吹了那么久的冷风今晚会不会生病,这洞里什么都没有,万一烧起来她得白白难受一整晚,但还好目前看来温度还是正常的。
听见不是大夏,又是巴蛇,商宁秀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那你在外面待一晚上不要紧吗?”
商宁秀说的是御敌,毕竟在她的印象里之前打蛇基本都是穆雷带头的,男人也听明白了,回答道:“没事,他们来的人不算多,天太冷了,为了摸进来没敢骑马也没带狗,马都还是在中原人那抢的,扎克家兄弟三个都在呢,他们带群架都是好手。”
一听这话,商宁秀的精气神就立刻回来了,幸灾乐祸道:“哈,大夏的马被抢了?”
“嗯,也只能算他们倒霉了,刚好碰上了赖皮蛇,中原人不适应草原的暴风雪气候,蛇又占了偷袭先机,打他们跟打儿子似的。”
“哈哈,活该。”商宁秀是头也不昏了胃也不疼了,连连拍手叫好。
黑暗中她的声音听着格外明显,商宁秀看不见穆雷的表情,但她直觉他应该是在看她的。
黑暗遮住了视线的同时也放大了其他所有感官,商宁秀不自然地往后挪动了一步,后背抵上了山壁。
男人紧实的手臂伸了过来,将她往外带了点后绕过后背去把人抱了起来,商宁秀感觉到自己离了地还被
翻了个面,是穆雷坐在了地上,然后让她趴到自己身上去了。
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温烫的垫子,调整了一下她的身位,然后将人抱住,大掌在她脑后慢慢抚摸着,商宁秀的心脏开始狂跳,四下静谧无人还黑,天时地利人和占尽,简直太合适他干点什么。而且最重要的是,五日之期到了。
商宁秀略显僵硬按兵不动。
她难免有些紧张,也难免回想起了他们的上一次,她因醉酒而一时意乱情.迷,清醒后悔不当初。商宁秀紧闭上眼捏紧了手掌,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她是被他强掳来的,他并非她的正经夫君,那种荒唐行径,无论如何,不能再被他得逞第二次。
商宁秀紧绷着下颌,明明之前都是疼的,怎么那日喝了酒就不怕疼了,百思不得其解。
她已经打好了心里预期,但男人却久久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穆雷摸着她的脑袋,轻易感受到了怀中人变僵硬了,问道:“怎么了,冷?”
“嗯?”商宁秀的脑补思绪被打断,眼睛不自然地转了转,摇头道:“没有啊。”
穆雷稍稍起身些,将自己的大氅脱了下来,当成了被子反披在她身上,然后又再靠了下去,收紧手臂将她抱紧了些,知道她今天肯定是被吓着了,揉着她的后脑轻声道:“歇息吧,我在这,不用怕,嗯?”
商宁秀抿着下唇,又等了一会,确认他应该是不会再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了,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有些意外的同时心里还有几分小窃喜,这男人向来急色,这还是他第一次忘了五日之约。
于是商宁秀安心地闭上了眼,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很快就催人进了梦乡。
穆雷的身子到底不是床,这一晚上不论如何都不会舒服,第二日清早商宁秀醒来的时候,半边脖子都有些睡僵了。
她眯着眼,伸手按着脖子慢慢抬头,那回转的洞口外透着些许亮光,也让商宁秀终于有机会能看清楚这山洞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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