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一开始的几天,慢慢初夏就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岑淮安终于不再担心妈妈了,他和初夏说了他市竞赛的成绩,和上次一样,第一名,一等奖。
初夏看着那张奖状,这股高兴终于冲淡了岑峥年离开带给她的低落。
而这时距离过年也越来越近了。
“安安,你爸爸不在家,不如今年我们去西北找你爷爷奶奶过年?我们也两年没有见面了。”
初夏和岑淮安商量过年的事情,两个人过年太冷清了,去蒋外公家里也只有除夕夜吃年夜饭的时候,一夜热闹之后,回到家只有两人的寂静更让人难受。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主要还是很久没见蒋胜男和岑父了,初夏也应该带安安去看看他
们。
岑淮安没有犹豫地点头:“好。”
他也想爷爷奶奶了。
去西北的计划就这样定了。
中医科本就没有其他的科室忙,初夏把自己能提前上的班都上了,没上的班又调去了年后,顺利请下来了包括过年的二十天假。
因为要去西北,初夏特意在出发前带安安先去给蒋外公拜年,和蒋家人提前吃了个团年饭。
蒋知达用茶代酒敬了初夏和岑淮安一杯说:“正好等你们过年回来,西单的娱乐场也开了,到时候你们回来可以尽情来玩。”
蒋知达的娱乐场现在已经建好装修好了,就准备过年期间开,这时候大家有钱有闲,是最好的开业时机。
只是初夏和安安赶不上了,两人都有些遗憾。
章麓在旁边说:“小舅舅,你能不能早开业几天啊?这样安安也能看到开业了。”
蒋知观拍了下她:“你别乱出主意,开业时间是你小舅舅特意算好的良辰吉日,不能改。”
章麓撇了撇嘴:“封建迷信。”
蒋知达哈哈大笑:“麓麓,我和你观点一样。但有人就信这些,娱乐场不是我一个人的,开业时间没办法改了。”
他揉揉章麓的头,心里也遗憾。
因为娱乐场初夏提出了很多意见,包括设计、具体项目、安全设施等等,没有初夏就没有现在完善的娱乐场,蒋知达本想邀请初夏做剪彩人呢。
初夏倒是看得开:“开业的时候最忙了,达子你肯定顾不上我们,倒不如等我和安安回来了,你和麓麓正好陪我们玩遍娱乐场。”
蒋为曦也在一旁举手:“我也要玩。”
章麓揪了揪她的小发揪说:“一起玩。”
团年饭吃完,初夏又给蒋外公把了一次脉。
蒋外公年纪大了,身体还有些基础病,初夏每隔一个月,都会给他把脉,来看看蒋外公的身体是否依旧康健。
“外公,你要继续控制高油高盐高糖的摄入,和我上次给你把脉相比,你的那些基础病没有减轻。”
但还好,也没有变严重,说明蒋外公忌嘴方面控制的还是不够严。
蒋外公一听说这个就不高兴,他现在的性格就跟个老小孩一样:“一点点都不能吃,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
初夏哄着他说了好些话,蒋外公才被哄好。但他没有自制力,初夏又嘱咐了李阿姨一遍蒋外公忌口的东西。
洛澎也请初夏帮忙给她把脉看看,她现在的身体怎么样。
洛澎怀孕前身体有些弱,还有宫寒。不过之前那会儿调理得差不多了,不然也不会怀孕。
但生产比较损耗身体,加上带孩子又耗费心力,洛澎在生产后,依旧调理着身体。
那时候初夏没毕业,给洛澎调理身体的还是之前蒋知书给她找的那个中医。
后来洛澎身体慢慢好了,她就不再去找那个中医,有时候会让初夏帮忙看看,看她身体有没有哪
里不对。
“表嫂你的身体没事。”初夏放下手说:“之前你生曦曦时身体养得好,现在比生产前还健康。”
洛澎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握住初夏的手说:“谢谢你,初夏。”
翌日,初夏和岑淮安动身去机场。
从京城到甘州没有直飞的飞机,不过可以先飞到距离甘州很近的嘉城,从那里坐车十来分钟就到甘州了。
而初夏和安安下了飞机,也不用再坐车,蒋胜男会直接在嘉城机场接两人。
她一个人带岑淮安坐火车时间长还需要一直提心吊胆,这会儿比前几年坐飞机方便了,初夏没有考虑就选择了飞机。
岑淮安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了,但坐上飞机时,眼里依旧带着探索欲。
可这次两人的位置没有那么凑巧,不在窗户边,不能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云了。
飞机起飞,岑淮安紧紧握着初夏的手,等不适感消失,他整个人才慢慢放松下来。
“妈妈,我们来下棋吧?”
从岑淮安的座位,只能往斜对面看才能看到窗外的景色,他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掏出来围棋想和初夏一起下棋。
初夏不会围棋,两人正准备下五子棋,坐在岑淮安另一旁的是个年轻文质彬彬的男人,他目光落在岑淮安拿出来的棋子和棋盘纸上,突然出声问道:“你们准备下围棋?”
这棋子棋纸材料不普通,不是真的学下围棋的,不会买这么专业的东西。
岑淮安摇摇头:“我和我妈妈下五子棋。”
那个男人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疑惑道:“可你的棋子棋纸,是围棋专用的。”
岑淮安点头:“一样可以下五子棋。”
男人张张嘴,无言以对,不再说话了。
初夏和岑淮安开始下棋,她在五子棋上,早就下不过安安了。
但安安会让着她,不会很快赢了棋局,不然下棋就没有意思了。
初夏不是专业玩棋的,她看不出来岑淮安哪一步放了水,但能感觉出来他在让着她。
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倒和安安玩得很开心,中间还问空姐要了热茶喝,安安喝的是热牛奶。
坐在安安一旁的男人,一直看着两人下五子棋,面上好像思索着什么。
下了不到一小时,初夏放下棋子说:“不下了,我知道你早就可以赢我了,妈妈认输。”
岑淮安抿抿嘴唇说:“妈妈,你可以胜的,这样走……”
岑淮安拿着初夏的棋子走,果然很快连成了五子,他看向初夏,嘴角往上翘了翘:“妈妈,你看,你赢了我。”
初夏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伸手摸了摸岑淮安的头:“安安,你对妈妈太好了。”
岑淮安:“你是我妈妈。”
所以他对妈妈好是应该的,他会和爸爸一起宠妈妈,保护妈妈。
一旁的男人看着棋局,忽然对岑淮安说:“
你会下围棋。”
岑淮安看看他,点了下头,收拾着小桌子上的棋子和棋盘纸,接下来他准备看会儿书。
文气的男人看着他的动作,眼里露出来纠结,想说什么张张嘴又没有说出来。
岑淮安不在意一个陌生人的想法,收拾好棋子和棋盘纸,就拿出来一本外国的名著看。
他的英语是初夏从小辅导带着他学的。他现在能看懂一些单词没那么复杂的英语原文书。
男人看看岑淮安的书,眼里露出来惊讶,他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见安安已经认真去看书了,男人没有打扰他。
初夏往后靠着准备睡觉,她和岑淮安说:“看书的中间注意歇歇眼睛,不要一直看。”
岑淮安答应后,她才闭上眼睛。
从京城飞嘉城花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这时间对比坐火车,省了十倍不止。
飞机快要降落时,初夏被岑淮安叫醒了,她还有些迷糊。
岑淮安紧紧握着她的手,让初夏降落时也没有感觉到紧张害怕,心里都是暖暖的安心。
初夏和安安一出机场,便看到了已经等在那里的蒋胜男和小祝。
蒋胜男脸上是完全压不住的笑容,冲她们激动地挥着手:“初夏,安安!这里!”
拉着小祝快步朝她们走过来,接过两人手中的行李。
“还是坐飞机快,受罪也少。”蒋胜男感叹一声,前几天说今天过来,不过几个小时就到了。
“以后你们再来甘州,就还坐飞机。”
初夏点头,她也是这样打算的。
“对了,咱们还要接一个人,是小河的叔叔,他也是今天的飞机。”
蒋胜男的话音刚落,抬头看到走出来的男人,立马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说:“出来了,就是他!”
她给初夏和岑淮安指了指,示意两人看过去。
初夏和岑淮安眼里露出来意外:小河的叔叔,居然就是刚刚飞机上坐她们旁边的斯文的男人。
男人走过来,朝蒋胜男叫了一声:“蒋姨。”然后他视线看向初夏和安安,眼里有惊讶还有疑惑。
蒋胜男给他们做介绍,小河的叔叔叫许立树。
初夏和安安跟他打招呼,这时蒋胜男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异样,笑着说:“你们在飞机上居然坐在一起?这真是巧了。”
这会儿的天还很冷,初夏和岑淮安从机场出来这一会儿,脸上就被冻得发红了。
蒋胜男招呼着几人赶紧上车。
蒋胜男很久没见初夏和岑淮安了,她有很多话和两人说。
问初夏毕业实习的事情,问安安上学的事,还有他数学竞赛的事。
这两年初夏寒暑假忙学习和实习,安安有竞赛和夏令营,她们和蒋胜男、岑父联系只能通过写信和打电话。
尽管家里的大事都和蒋胜男、岑父说过。但信纸有限,电话也要控制时间,蒋胜男想知道更多的细节,只能这会儿多询问两人。
初夏飞机上睡了一路,这会儿没什么疲惫,她搂着安安,和蒋胜男说这些事。
安安听着妈妈和奶奶说话的声音,在车子稳稳当当的前行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许立树坐在副驾驶上,他的话并不多,也没有插入蒋胜男和初夏的对话中,很懂分寸。
倒是蒋胜男问了他一些问题,关于他的学业还有这次的出国交流比赛。
许立树一一回答,说得不多,但每件事都说得很清楚。
初夏看着许立树,想起来了岑峥年。
岑峥年也是温和的气质,可他温和中带着强硬和疏离,跟许立树这种温和有亲和力的气质不同。
许立树不管对任何人都是无害的模样,但岑峥年只有面对初夏和安安时,才是他这样比较容易亲近的样子。
初夏还是更喜欢岑峥年的性格,可以避免很多无关的人和事。太过温和有礼了,遇到锲而不舍难缠的人,这性子就会拥有一些困扰,因为拒绝不掉。
到了家属院,看到来迎接的小河,初夏和岑淮安才知道许立树在飞机上为什么是那样的反应。
许立树是学围棋的,小河的围棋就是和他学的。他这次回来,也是刚刚在国外进行完围棋交流比赛回来。
许立树看向岑淮安,笑着说:“小河一直说的无法打败的对手,原来就是安安啊。”
小河“嗯”一声,眼里难得看见一点失落:“小叔,我是不是在围棋上没天赋?”
许立树:“不是的,小河你比小叔有天赋,就是年纪小,等你长大了,棋艺更精湛了,你会发现很多人都赢不了你的。”
小河又重新恢复自信,看向岑淮安说:“安安,我明天去找你下棋。”
“好!”
许立树和小河一家人离开,蒋胜男带着初夏和安安进她们家的二层小楼。
屋内还是熟悉的摆设,蒋胜男几乎什么都没动,就是把黑白电视换成了彩色电视。
“妈,上次我们来的时候,不是这个电视吧?”
“不是。”蒋胜男说:“这台电视最近新买的。”
而且是蒋胜男为了让初夏和安安看电视方便,前几天才去买的。
初夏和岑淮安先去楼上放行李,楼上的卧室也都是蒋胜男打扫好收拾好的。
被褥铺盖也全都是洗好晒好的新被子,不管初夏和安安什么时候过来,蒋胜男都是把东西准备得这样周到齐全,让她们感觉不到一点不舒服。
初夏把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挂好,那边安安也收拾好了,两人一起下楼,正好看到蒋胜男从书房里出来,脸上的表情有喜悦还有发愁。
初夏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关心地问道:“妈,你怎么了?”
蒋胜男望向初夏,眼里的愁更重了,她舔舔嘴唇,神色复杂地说:“今年你大哥一家也准备来西北过年。”
蒋胜男:说不来西北都不来,说来就一起来。
她知道西望和老大家两个小孩性子不行的,这过年住在一起,她实在是担心西望和初夏之间容易生气。
初夏听到蒋胜男说这话,愣了下又很快回神说:“那这是好事啊,妈你和爸今年可以和一家人过个团圆年了。”
蒋胜男只能笑着点头:“对。”
她转身就在思考,怎么安排老大一家才合理,不能让他们和初夏、安安一层楼,使用的东西也都得分开,买东西也要买双份的。
不过整体而言,蒋胜男还是高兴的,毕竟除了岑峥年之外,岑家全家人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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