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此时在琰魔王跟前站定。
如此深重的魔气对少年毫无影响,他周身连同足下的金莲仍在释放着淡而温和的光,这种光不会与魔气对冲,仿佛能包容一切。
他的目光定在琰魔王的脸上。
他从莲花中初生,如同一张白纸,但他拥有意拂悲的全部记忆,因此他见过佛魔大战时的琰魔王,也见过优昙。
如今这个琰魔王,披着意拂悲的肉身,可透过皮相,他见到的却仍是佛魔大战时的那个,又或者说,两者正在逐渐靠近,逐渐相融。
然而片刻后,少年的视线往下,盯上那两片鲜艳的薄唇。
他弯下腰,慢慢凑近琰魔王。
此刻,琰魔王身上的魔气不再像先前那样浓郁,他气血混乱逆行,魔气释放已不如先前那样流畅自如,同时须弥山上那庞大无穷的光明之力不断压下来,好似一座大山,然而就在琰魔王感觉力有不支时,那股光明之力被一股温暖的力量所阻隔,正如登上须弥山时那样,牢牢护持着他,不让他受到一丁点伤害。
也就在同一时间,琰魔王突然感到自己的嘴唇被人轻轻舔了一下。
他倏地睁开了双眸。
第8章 不死不灭
“你……究竟是谁?”
少年不是意拂悲,可少年护持他的这股力量,却偏偏和曾经意拂悲守护优昙的感觉如此相似。
“血的味道。”少年并未回答,而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
琰魔王仍旧盯着少年,像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来,可惜少年的表情并不丰富,面上一直冷冷清清的,好像什么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我不是意拂悲,你可以叫我阿莲。”只是少年好似能看穿琰魔王的疑虑,他不躲不闪,直视琰魔王,一字一句地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道。
琰魔王的心又一次因意拂悲的离开而刺痛,说是要转爱为恨,可只要一想到意拂悲,他又如何能真的恨得起来?
不过是爱而不得的自欺欺人罢了。
“我现在有手了,不是花苞了。”少年忽然伸出手捧住了琰魔王的脸,他的口吻认真而正经,让琰魔王忽然就生出一种错觉,好像捧着他的脸的那两只手是花苞那长长的绿色花茎,而凑到他跟前的那张脸尽管已经五官分明,可因为太近了,反而造成了视觉模糊,那刚刚舔他嘴唇的一下,就和曾经小花苞亲昵蹭他手背的感觉一模一样。
“莲王的意思,是莲中之王吗?”琰魔王忽然问了一个非常不着调的问题。
少年理所当然地回答:“是初生的莲,三界第一朵莲。”
琰魔王在被捧着脸的触感中逐渐冷静下来,他凝视少年,又问:“意拂悲因你而生,他也是莲花托生的吗?”
“他不是,他是胎生。”
“那你如何成为他的因?”
“太久远了,我刚出生,还看不清。”少年说着反问:“你因何是魔王?”
琰魔王被他问住了,他生来就是魔王,好像没有道理。
他并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他找不到最初的成因。
“在你沉睡的百年时间里,意拂悲曾经为你找寻过魔王的来历。”少年又一次语出惊人。
这让琰魔王忽然意识到,这个从莲花里出生的自称是“莲王”的少年,或许真的和意拂悲有着极深的因果和渊源,他对意拂悲的了解远远超过了自己。
这样想的时候,琰魔王没由来生出了几分嫉妒。
但是他又忽然心生倦意。
原来爱一个人的感觉那么不单纯,爱好像永远不单单只是爱,短短的时间里,他的情绪一次又一次遭受冲击,像是经历了几番生死,大起大落,可是偏偏只要听见一点点意拂悲对他的在意,他想要沉睡的一颗心又开始垂死挣扎,好像不甘就此结束。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我也可以告诉更多你不知道的意拂悲,但我们先离开这里,你太累了,阿琰。”少年依旧定定注视琰魔王,他的眼神是那样专注,好像眼里就只有琰魔王一个。
最后那一声“阿琰”让琰魔王一瞬间生出一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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