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说得硬气,但谢簪星并不见得真有这个底气。每日太子晨省昏定,谢簪星都提着心,生怕过后皇帝就直接杀过来质问。
一连忐忑了好些天,日子还是照常过,皇帝中午傍晚都会过来用膳,但并不留宿,仍是回到养心殿处理公务。
秋分这日祭祀,浩浩荡荡的仪仗摆到皇陵,中午没能过来用膳便也罢了,再晚些谢簪星坐到日将落也没能等来人。
仪仗是午后回了宫的,今日又非初一十五,皇帝没道理不来。
谢簪星亲自端了百合羹,走到养心殿前时听到里面什么重物落地,好大一声响。
小黄门刚进去通传,谢簪星站在门前有些踌躇,随后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李崇德弓着腰出来赔礼,道:“劳烦娘娘侯一会儿,太子殿下正在里面呢。”
“这个交给奴婢端着罢。”李崇德见她手里正端着托盘,又往前蹭了两步。
谢簪星讷讷地任由他接过手里的托盘,心里猜道大约是秋狝的风波过去了,明济终于抽出精力来对付自己来。
她胸口突突地怦动,轻声问道:“是因着什么事儿?”
说到这个李崇德便嗟叹一声,说不上来是怒其不争还是哀其不幸:“今日太子殿下呈上来的经幡比原先定好的要少一半,且竟是单数!这多不吉利!”
经幡原是不用太子亲力亲为,但奈何前头出了秋狝这事儿。
今秋秋狝开幕之际,皇帝射出第一剑后众人策马趋林,四散开来,太子却在半道勒马掉头,对着圣驾拉弓。
正是刚刚开场的时候,众人终究没走太远,见状皆是瞳孔骤缩,驭马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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