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春早就把自己一整个埋进被子里,天还没凉快,薄薄的空调被轻软得仿若一朵不存在的云,也显得她脸上的闷烫越发欲盖弥彰。
大小姐。
活这么大还没人这么叫过她,父母甚至都没有。哦,不对,她的亲姐以前好像这样调侃过她,但跟原也讲出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那种时候,她只会开启互怼模式。
但刚刚……
脊椎过电。
随后是鸡皮疙瘩,夏季的热浪铺天盖地。她只想逃开这种根本逃不开的即时节气。
胸腔里的轰鸣似乎能盖住她耳膜的感知力,忍不住地想去听原也什么时候回房的,但根本不做到。
刻意屏气聚神换来的只有心跳音,砰咚,砰咚,急促得让人窒息。
春早塞上耳机,把音乐开到最大。
举起手机,屏幕定格在Q.Q界面,第一个是童·嗑学家,第二个就是原也……
春早立刻关闭。
为什么。
为什么。
不是没接触过男生,九年义务教育以来,也有同龄人跟她明里暗里地示好过,有时是言辞直白的信件,有时是不同于旁人的关心,但她从未这样心潮起伏,曲折迂回,即使有感觉,也不过是浅浅淡淡的:这样不太好吧……
但今日此时,她只觉得:很不妙。
相当不妙。
宇宙究极无穷的不妙。
原也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很特别的事情吧。
只是一些审时度势的帮助,一些细致妥帖的礼数,一些有因有果的交互。
毕竟他们现在是室友,较之同校同级生,有了另一层关系。总是好人缘的他,自然也有着尽善尽美的处事模式。
有理可循的事情。
为什么要产生如此剧烈的反应。
春早在纠结里沉沉睡去,第二天迎接她的,果然是镜子里下眼睑淡淡乌青的少女,她揉了揉轻微浮肿的眼皮,无声哀戚。
春初珍似乎也注意到了:“你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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