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军首领这活,不说工作时长996,至少也是全年无休。
很多时候事情一来,这边就得立即响应,别说分化期第二天,哪怕重伤未愈,躺在ICU里都得吸氧,都得照样爬起来接通讯。
白翎一边对着耳麦说话,一边迅速套衣服。
通讯那头是团长,对方说,摩萝人的镇长想要见白司令。白翎一行人来这里不过两天,算算时间,对方也该找上门了。
找他的原因也很直接:要水。
白翎之前带人抽空了孔雀水塔,阵仗弄得极其嚣张,气得孔雀眼冒金星,次日就把通缉令挂满大街小巷,还朝星际盟打了报告,请求星际维和部队来“制裁”他这个“强盗”。
如此一来,整颗野星的人都知道了,他白司令手里有水,有资源!
那可不得趋之若鹜?
镇长这次过来,便是想找白翎买水。至于价钱几何,还得亲自过去一探究竟。
白翎嘴里咬着面包,就要准备出门。
他两下踹进鞋子里,起身时余光一瞟,郁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现在慵淡地靠在卧室门边,隔着广阔的门厅远远和他对望。
人鱼嗓音漫漫:“白司令真是日理万机。”
白翎一听便笑了,怎么这么幽怨。
他把枪揣进腰套里,朝人鱼扬了扬下颌,眉宇神采奕奕:“在家等着,我晚上再回来临幸您。”
要不是他转身时后颈露出了腺体贴,谁能看出这是一只刚分化的omega。
郁沉轻轻哼笑一声,忽然视线微顿,落在腺体贴上。奶肤色的一片,有点像膏药,内层附有药物,可以加速标记牙印的愈合。
也能防止一些窥探和骚扰。
有些alpha素质水平低下,看到omega脖子后面有标记印,就会不怀好意淫.笑,或嘴上占点便宜,或找机会动手动脚。仿佛标记后的omega是“砸烂的车窗”,因着破窗效应,谁都想上去摸两把。
尤其那些未公开配偶,或失去配偶的O,在外没有alpha陪同保护,很容易被当成“软柿子”捏。
为防止窥视,omega们会戴上隐形肤色腺体贴,把牙印藏在下面。
但有时候,这一戴,就是一辈子。
还是一种束缚。
“白翎。”
郁沉冷不丁叫他名字,白翎后脊梁一激灵,瞬间转头:“怎么了?”
郁沉容色如常,只是缓缓交代他:“出去之后碰见任何让你不舒服的人,或事,都要回来跟我报告。”
白翎没当回事:“放心,我不会碰到危险的——”
郁沉言简意赅:“回答我。”
“……知道啦。”
他被alpha的气息压着,带着鼻音的语气有点嗔怨,浅浅瞄一眼alpha的脸色,还是很乖地说:
“我出门了,回见。”
乖也就乖这两
秒钟。
郁沉伫立在落地窗前,望着下面的悬浮摩托车启动。车身笨重,油门却踩得嗡嗡响,眨眼间便在火辣辣的戈壁滩上划出一道大过弯漂移线,朝清蓝色地平线的另一端飙去。
身后,铺开的办公桌上方漂浮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右下角弹出消息框,AI的声纹信号如心电图般跳动:
“主人,您有一笔37.8亿的账单需要确认。()”
男人头也没回,安稳如山岸,“确认支付。?()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AI:“验证通过。”
几乎是同一秒,这笔天文巨款从戈尔贡大老板的私人账户,划进了戈尔贡设计局的财务公账。
扫地小机器人从背景路过,哼唱:“机~械小鸟不筑巢呀,不开心,买买买~”
郁沉回头淡淡扫它一眼,求生欲极强的小机器人立即关闭扬声器,溜走。
·
在沙漠里开车有一点好处,不堵车。
白翎一路畅通开到镇上,萨瓦早就等在那里。
指尖勾下墨镜,萨瓦装模作样地打量正在停车的白发青年,揶揄道:“哟,我们心如铁石的小白菜终于开花了。”
白翎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面无表情睨他:“闭上你的鸡嘴。”
萨瓦偏要凑过去,挑挑眉问:“咋样,当O的感觉是不是特爽?”
“没啥区别。”
“怎么会没区别?你家的老……老陛下,没有在出门前把你按在墙上,要把你锁在家里求标记吗?”
“没有,他挺大方的。”白翎摸了摸后颈,触手一片滑溜,天气热,腺体贴弄得脖子好闷,“都标记过了,还求个毛?”
萨瓦瞳孔地震:“标记……完全标记?!好哇,没想到你这臭鸟平时看着浓眉大眼的,私下里玩这么大!”
“这怎么了?”白翎缺乏omega意识,完全搞不清有什么不对。
“……你难道不知道分化当天就和alpha完全标记,跟18岁生日当天就迫不及待去民政局扯证没什么区别吗?”
白翎思索了下,好像确实有点快。
但他们隼的本性如此,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不光是他,同为隼科的施洛兰上将不也是一眼万年,火速爱上地球人吗?
所以没毛病。
“没想到我兄弟这么早就要步入婚姻的坟墓了。”萨瓦作势惋惜。
白翎毫不留情踹他屁股,“什么婚姻坟墓,八字没一撇的事。”
萨瓦大为震惊:“都标记了,还不谈婚论嫁?”
“没那闲心,”白翎手里转着车钥匙,往前走,“维持现状就挺好的。”
萨瓦摸下巴,恍然大悟:“我懂了,你就是享受那种和监护人乱搞的背德感。好刺激哦。”
“……暗夜小母鸡,你是不是毛痒了!”白翎恶狠狠。
两只鸟一个追一个跑,弄得小镇路边鸡飞狗跳。一朵水母云悠闲地伸展着触须,滑过房檐,下面的窗栏里伸出一颗脑
() 袋,团长看了看水母,又低头朝下面喊:
“喂,你们俩个,快上来!”
恨铁不成钢。
团长捂住青筋凸起的额头,怎么感觉革命团队里姿态严肃的就他一个,其他人都是来度假的?
他们约在了“水馆”。萨瓦刚听到这个名字,还以为是做SPA泡温泉的地方,发消息问团长要不要带泳裤。
霍鸢:……你别太离谱!
来了之后,萨瓦看到进门处褪色的招牌,才知道这是沙漠旅游的特色。
别人有咖啡馆,茶馆,它是水馆,提供一切和水有关的商品和服务。顶层有小型水族馆,水吧,咖啡厅,下层是游泳池和喷水浴池。
萨瓦:“这不还是澡堂子嘛。”
走进去才发现,里面设计相当精巧。富有异国风的波浪形房顶,平致对称的中控庭院,走过长廊,石头雕刻的花窗透出庭院里椰子树,风一吹,树叶错落摩擦,抬眼便能从低矮的墙栏外看到远处绵延起伏的沙丘。橘黄色沙,澈蓝的天,好美的沙漠风情。
如果能忽视长草的游泳池就更美了。
餐桌搭在露台上,泳池就在下面,他们逐一落座。
镇长是位中年女性,面容慈和,但嘴角的刀疤暗示她也曾有过一段张狂岁月。
镇长笑着说:“可惜,如果你们再早来个月,还能泡一泡浴池。喝着仙人掌柠檬汁,享受沙漠的落日,是小镇美景的一绝。”
萨瓦看向覆盖沙子的泳池,又看向积灰的喷泉,说是水馆,从上到下也只有他们面前的杯子里有点水。
镇长请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给你们看看我们的困境。
菜上得很快,一人一盘,当地特色的柳枝烤肉配上小土豆。只是那土豆又小又贫瘠,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比起他们在船上吃的存粮土豆,品质实在差太多。
镇长坦言道:“这已经是当季最好的土豆了。”
他们是摩萝人,以土豆命名的民族,天生热爱并擅长种子土豆,曾经的土豆产粮可以出口给行商,贩卖到星际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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