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骨正在痉挛,整个身体都痛得如同撕扯一般,白翎意识模糊地迈向关键的成长期。在周身皮肤敏感度提升10倍时,任何接触都会引发山洪海啸。
地板好粗糙,背心好刺人,连接触到眼球的空气也是滚烫的。
白翎痛苦地高喘出声,像是回应他的呼唤,一双手臂将他抱过来放到身上。
他只有一条好腿。人类的小腿不受控制地勾住人鱼的腰,另一条机械腿连着神经在地上打抖,仿佛被充电充坏了的电动玩具,漏电后,把自己折腾得够呛。
“我的宝贝,终于要长大了。”
Alpha强悍而极具保护力的信息素如弥天大网般罩下来,密不透风地锁住白翎。
白翎靠着他的肩膀,在艰难的呼吸中,手臂一点一点盘上去,像攀爬一座雄伟壮阔的山峰,最终到达终点。
他睁开酸涩的眼皮,用力把金发一道一道绕在手掌,接着使劲往下一拽。老混蛋的脑袋跟着他的动作朝旁歪了下。
白翎咬牙冷笑:“你可别得意,是我使用你!”
他的后颈还在洇洇渗血,却张开一口利齿,猛得啃上老皇帝的脖子,一分不差,咬在那处条形码。
人鱼脖颈筋腱瞬间凸起,痛得嘶嘶扭过头。
身为alpha,被雌性咬住动脉处是关乎尊严的大忌。他却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舒展眉梢,暗暗感受欢愉。
美丽的花儿都是食肉的。
花开得越漂亮,土壤里就埋着越多腐肉。他甘愿做腐烂的黑色土壤,供养他雪白的小绒花。
·
不得不说,老男人的事后抚慰做得相当不错。
结还未消,人鱼耐性相当好,抱着他哄了大半个小时。白翎坐在他身上,分也分不开,只能一个人冷脸生闷气。
郁沉捏着他的脸,掰过来,温声问:“吓着你了?()”
接着笑了笑,说:“实在抱歉。?()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白翎咬牙切齿地骂他“老混球!”
他也只是骂,过了这么久,他浑身还在受不住地余颤,脑子里全是刚才发生过的细节,想多了,甚至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郁沉温柔地抚着他,从头发揉到后颈,又从湿漉漉的脖颈抚到顺滑的后腰,像是要把他的颤抖给捋平一样。
白翎转过脸恨恨地看他,眼眶都红肿了。这种恨倒是与厌恶无关,纯粹是拿情况没办法的赧意。
然后这只鸟说:“……我不舒服,捋重点!”
威胁式的撒娇,全天下也就独此一家了吧。
郁沉无奈地捧着他的脸,贴贴额头,试探温度,唉……还是好烫,遂给炸毛小雌性解释情况:
“你刚跨过分化,还处于高度敏感期,捋毛太重会受不住的。”
白翎咬着薄唇,神情还是冰冷的。他的长腿在地上划了个半圈,两条腿都夹到老男人后腰那么抱着,抱了一会,乱七八糟的情绪涌上来,又委屈又强撑,纠结了半天,最后胡乱找了个借口:
“这里蚂蚁好多……我想回家。”
·
“砰!”,森林里响起不和谐的声音。
湖畔边,身材高挺的男人从后面拽下车门,重重关上。
他显然刚经历过一场剧烈运动,胸肌和手臂肌肉都处于充血状态,原本穿在身上刚好的衬衣,现在有点爆扣子。
老贵族整洁的衣襟,也印刷着不少脏污和皱褶。
但只从背后看,也看得出他心情相当愉悦。
十分钟后,黄橙橙的改装校车穿梭在一片盎然绿林里。没有经过开拓的道路,狭窄异常,茂密的枝条和灌木全都剐蹭在车窗,不停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听久了,有种森林在打招呼一样的恍惚感。
白翎正在开车,但也不是规规矩矩坐着的。
校车十分宽敞,他个子高挑,直接站着也不会感觉压抑。他便站在驾驶台前,撅着被牛仔裤包裹的臀,露了半截瘦腰,一边设置半自动驾驶功能,一边单手操控超大的方向盘。
在他的头顶上方10厘米处,贴着老校车的标语:
【上下注意安全】
郁沉靠在旁边看他削薄年轻的背影,恍惚产生一种错觉。
似乎这是暑期学校里的小年轻抢了校车,带着人出来无法无天厮混,浑身都是鬼混过的痕迹,却一点遮掩的意识都没有。
因为都被自己教坏了。
郁沉喉咙紧渴,视线不动声色从驾驶区抽离,转而望向车前方。
这时,老客车里的电台吱吱作响。白翎两拳把它治好,它才规规矩矩开始放歌。
上世纪黑人女歌手的声音妩媚而有劲,穿透力极强地糅进风中:
“Ican'tstop,Ican'tstopthisfeeling(我
() 心跳不止,我情难自禁)”
前方是一条直路,白翎支起腰来,手掌搭在眉上向远处张望。
驾驶窗的两边是开着的,空气对流,他绒白的发彷如白沙流淌的河流,浅浅地在郁沉眼底飘荡,不着颜色,有种纯挚的美。
“OhIjustcan'tquitthat,pleasedon'taskmeto(我什么也不听,我一刻也不能停)”
阳光从叶片里倾斜而下,撒下金粉似的光斑,有些许照在白翎身上,给他放荡不羁的背心加了点恰到好处的光晕。薄薄的布料被风鼓动着,碎发随着风往后飘起来。他转过头时,些许遮到眼睛,是扑面而来的清冽和野蛮生长感。
“Ican'tstopthisfeelingIgetfromlovingyou(爱你的心跳永不停)”
郁沉耳边的心跳愈来愈快。
白翎松了松胳膊,精致的脸庞有着发泄后的疲倦,随手点起烟时,又被眼底的淡冷赋予不符合身体年龄的成熟度。
这些矛盾感杂糅在他身上,足以令一个冷血的上位者心潮澎湃。
“你在偷看我?”白翎意外地挑起眉。
他点了一支烟,自己抽了口,抬眸时撞见alpha直白不掩饰的目光,便意味深长地笑笑,顺手把烟也递过去。
车子仍在走,晃动的车厢里,郁沉接过了那只廉价且皱吧的香烟,对着他刚刚含过的滤嘴也吸了一口。
白翎扬起眉梢,惊讶之后是揶揄:“你也很熟练嘛。”
郁沉淡淡说:“年轻过。”
他们俩一路开回去,一路分享着这只烟。
热风徐徐,金色长卷发轻快飞舞,被郁沉撩到了耳后去。他背靠着驾驶台,看着两边景物朝后方倒放,校车满满当当的窗户旁系着褪色的蓝色遮光窗帘,有一些被风吹到了窗子外面,朝后倒着翻涌,像是大海波浪,波澜起伏。
车厢中,奶色烟雾也朝后流淌,似乎逆流的时光,在此刻得以回归重现。
郁沉凝视着离自己只有半米的人,心里涌现无限情绪。话到嘴边,他却释然地笑了,望着脏兮兮的车顶,自然流露地说:
“这是我有生以来最自在的一天。”
白翎瞥他,眼睛弯了起来:“真的吗,这么好满足?”
“真的。”
郁沉探过身子,去吻驾驶座上的人。
“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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