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这才回到楼上。一进屋,银筝已经将饭摆好了,催促陆瞳道:“姑娘,先用饭吧。”
陆瞳在桌前坐下,与银筝一道拿起碗筷,银筝试探地开口:“姑娘,我刚刚听您在楼下问柯家的宅子……”
陆瞳道:“用饭吧,用完饭后,我要去柯家一趟。”
听游商说,柯家是在一年前走了运道的,一年前,也是陆柔病逝的时间。
实在让人很难不多想。
……
南街比城西热闹多了。
落月桥上,人流如织,穿城而过的河风也带了脂粉香气。桥栏下系了许多牛角灯,据说晴夜时,灯火如萤,银白新月落入桥下,满城月光。
穿过丰乐楼下的小巷,尽头有一座大高门楼。门匾上写着“柯宅。”两字,是柯家新买的府邸。
正是晌午时分,一个青衣小厮正靠着大门打瞌睡,柯家虽富裕,主子待下人却严苛吝啬,门房人少,夜里做了活,白日还要上工,难免懈怠。
正犯着困,冷不防听见面前有人说话:“小哥,贵府少爷可是柯乘兴柯大爷?”
门房一个激灵回过神,眼前站着两个年轻姑娘,其中一人戴着面纱。
他道:“是,你们……”
“我家姑娘是先夫人娘家表妹,请见贵府柯老夫人。”
……
柯家花园里,芍药开得正好。
柯老夫人不喜寡淡,做生意的,总喜欢热闹淋漓。买了这处宅子后,便将原先宅子栽的几丛青竹挖了,后来又将小池塘填了,改修了一方花园。花园中长年花开,纷繁锦簇,
此刻大厅中,柯老夫人正坐在长榻上看婢子绣扇面,桌上摆着些蜜橙糕和煮栗子,不时拈一块放进嘴里,又嫌弃今日糕点做得太淡。
门房走了进来,小声道:“老夫人,外头有人求见,说是先夫人娘家的表妹……”
柯老夫人面色一变,声音不由自主变得高亢:“谁的表妹?”
门房瑟缩了一下:“先夫人……”
柯老夫人的眉头皱了起来:“陆家不是死绝了吗?何时听过有什么娘家表妹?”
身侧嬷嬷道:“许是八杆子挨不着的破落户亲戚,不知道陆家的事,上门打秋风来了。”
柯老夫人想了想,对门房吩咐:“不必理会,打发出去就行。”
门房领命离去,不多时,去又复返。
柯老夫人不耐:“还没走?”
“没……”门房有些为难,“来人说同先夫人家情分匪浅,听闻陆家一门落败,来取先夫人嫁妆……”
“嫁妆?”柯老夫人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哪里来的不知规矩的破落户,嫁妆?她陆氏有甚么嫁妆!”
门房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对方说,如果见不到老夫人,她就在门口搬凳子坐着,再挨家询问四邻。老夫人,这人来人往的,传出去恐怕不好听……”
柯老夫人脸色铁青,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叫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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