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似锦看了他?一眼?。小?少爷认真画画,好像把以前很?讨厌自己这件事给?忘了,她道:“一见钟情,你?”
陆渺点头。
“说我还勉强算是。”程似锦说到这里,停顿,仔细品味了一下?,“……只能算是见色起意。”
陆渺重复道:“你只是见色起意,我知?道,幸好我长得好看。”他?毫不谦虚,说到这里很?高兴地弯起眼?睛,露出?一个微笑,但又说,“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很?——”
程似锦倾听下?去,准备看看从他?嘴里到底能说出?一个什么样的形容。
“生动。”他?最终这么形容。
那是一个至今都很?难忘的画面。她漆黑曼丽的长卷发,肌肤在月色的映照下?几乎泛着光,墨眉红唇,身上?卷席着一缕似有若无的、饮过酒的醇香。陆渺只觉得有浓烈的色彩撞入视线,那个刹那,他?确实为如此明艳的光泽打动,几乎陷入她罗织的甜蜜陷阱。
但这种感触在程似锦说那种话的时候幻灭了。
陆渺忍不住低低地叹了口气,继续排线,他?道:“程似锦,我好喜欢你噢。”
她说:“我知?道。”
“我是一见钟情受害者。”陆渺把自己最初的过激反抗、格外畏惧,还有那些没有一丝一毫能保持得住的矜持和尊严,都归咎在这上?面。但他?嘴上?却不说,而是道,“因为你讲话太直接了。”
程似锦并不否认:“有一点。”
陆渺半晌没有回话,他?又画了十分钟,突然说:“要是我能给?你生孩子就好了。”
程似锦:“……嗯?”
她瞥过去一眼?,给?他?喂一颗薄荷糖。陆渺咬碎的时候咬到了她的手,在指尖上?咬出?一个小?小?的痕迹,他?抓着她的手腕故意舔程似锦的指尖,把刚刚压红了的齿痕舔了几下?,然后心满意足地给?她擦手,说:“能不能因为可?以给?你生孩子就变得与众不同,被伯母接纳。”
“从哪儿看的这种说法?”程似锦笑了笑,道,“脑子坏掉了才觉得可?以。”
“我已?经谈恋爱到脑子坏掉了。”
陆渺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好用的颜料,他?在家里待得十分无聊,继而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分离焦虑——他?不能一整天都看不到姐姐,程似锦给?了他?一定的、足够喘息的自由后,陆渺反而因为这种被允许,产生了莫名其妙的不安。
程似锦把他?放在自己办公室的角落里。陆渺很?安静,只要在能看到程似锦的地方,他?就十分稳定,自己坐在角落画画或者写笔记,路过的助理只是看了一眼?,都没有作声。
只有张特助跟他?打了声招呼,转头跟程总谈起工作,中间有点嘴欠地插了一句:“老板,咱们公司也是金屋的一部分吗?”
程似锦头也不抬:“是play的一环。”
张瑾变了眼?神,用那种“君主真是荒淫无道”的目光看着她,等到程似锦抬头,她又马上?收敛,说:“特别好,小?陆先生摆在那儿比花瓶好看。这回办公室里的文玩古董不会?被砸了吧?要我说,摆一屋子假货算了,免得这么亏损。”
程似锦说:“要是觉得空,你收几幅他?的画裱起来挂上?。”
张特助知?道她指的是谁:“陆少爷长久不出?售新作,身价水涨船高,老板,守着人还收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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