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都是来后厨定制的。”虞浅说。
“你叫我陪你逛街,这不是应该的。”颜航侧过脸,“你要去哪里?”
“去买点衣服穿,前几天天天穿你衣服,没注意我那衣柜里都没几件能穿的。”虞浅取出虾仁和圆烤盘,将虾仁摆在铁盘两侧,“我今早来店里就差光屁股了,翻箱倒柜才找出一条裤子。”
“哦。”颜航点头。“警察局每个月会给我爸发补助,还有我妈的退休工资,这些加起来大概有六千块钱,每个月生活费就这么多,我一般拿两千块钱给我妈收着,再拿两千块钱给田飞兰当生活费,剩下自己拿着两千,在学校用,每个月用不完的就存起来。”
颜航估摸着方便面差不多了,起身走坐到桌边开吃,就算还没泡开,他也等不及了,再等几秒真能活活饿死。
“你就靠这个攒钱?”虞浅搬开椅子,坐他旁边。
“不全是,还有家里不知道的兼职收入。”颜航捧着面桶,吃得狼吞虎咽,“像是在网上当陪玩带老板打游戏,一个月能存个几百,除此之外还有些零碎的小活,比如老谭有时候会给我找长途开车送货的活儿,跑一趟能赚个几百,不过不常有。”
“这么多兼职啊。”虞浅惊讶,没想到十九岁的小孩能有这么强的赚钱能力。
“嗯。”颜航闷头喝一大口汤,“上大学以后时间多,没课的时候就赚点。”
“你赚那么多钱干什么,生活费不够用?”虞浅问。
“不是,够用。”颜航放下面碗,看着他抹了抹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趁着家里不知道,多赚一点是一点,想留住点值钱的东西真正属于我自己,真正能够由我支配,大概就是这种心理。”
他看着虞浅发懵的表情。颜航蹲在屋顶上拿着锤子敲敲打打,把那些让暴雨冲出缝隙的木板重新严丝合缝拼装回去,实在挡不住的,就拿胶枪打个补丁。
人的体力是一个阈值,过了疲倦的顶点后就感受不到疲劳,反而会呈现出一种类似喝过红牛后,精神抖擞,神经高度紧绷的状态。
通俗说:发癫状态。
他专心干着活,偶尔转动视线,就能在离地几米的屋檐下,看见虞浅进进出出的身影。
虞浅和钟大丽收拾了大部分垃圾出去,现在就等着买的同城家具运过来。
他穿着件宽松大裤衩,叉腰站在风口,两条小腿又长又直露在外,劳动后身上都是热汗,虞浅于是向后撩起长发扇风散热,晚风吹起他的长发,发丝飘飘。
青白的肌肤,高瘦而漂亮的男人站在风里,又像文艺片镜头。
颜航悄悄笑了一下,没人发现。
手机响了。
他摘下手套,单膝跪在屋顶上从裤兜掏出手机,是一条短信,发信人老谭。
在智能手机发达的现在,老谭还是不习惯用微信,凡是遇到重要的事,他都给颜航发短信,发短信的语气还颇有中老年人的味道,一定是正规的书面语气。
谭永志:航子,今日听闻你们家已经搬回九堡铺,是否一切顺利,上次跟你提过的烈士子女住房补助申请已经成功批示,房产证登记完成后正式下发,思考过后我填写了派出所的地址,过几天邮寄到达后让马兴交给你,此事暂时不要让田飞兰知晓,等我想好如何拒绝她的分房申请再提不迟,分给你的房产还未交房,等交房后我再给你钥匙。
一条短信太长,谭永志发了第二条。
谭永志:此外,之前与你谈过,当年老颜老宋一案从犯判决六年有期徒刑,如今刑期已满,出狱时间就在附近,我只提醒你和宋绘智一句,逝者已去,再有恩怨也该放下,不要意气用事,过去的就过去吧,法治社会,不要因恨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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