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力量从身后将他拦腰抱住,颜航挥了一拳,打空了,身后的人已经用了他挣脱不开的力气,将他和虞深渐渐拉开。
这样的阻拦和劝解让颜航气得想要发疯,火气暴涨,他不能容许有人阻拦他去报仇,他不能容许他憋屈隐忍这六年到现在,还要被再次劝说放下。
“松开。”他两手拧着腰上的手臂,试图挣脱束缚,再次冲上去,“我要杀了他,你松开,你他妈的松开啊!”
“颜航!”虞浅咬着牙死命拦着他,不停叫他的名字:“颜航,颜航!”
钟大丽的嘴皮一开一合,豁牙也在喊着不知道什么,颜航全都听不见,他只能听见虞浅一声一声叫他的名字,叫这个老颜给他取的名字,每一声,都像一把尖刀,从心口狠狠扎入,血液横流。
颜航尝试着挣扎,不知道多少次,他一双满是仇恨的双眸死死盯着倒在地上鼻青脸肿,爬都爬不起来的虞深,只剩下不断重复一句话:“我要杀了你,把我爹还给我。”
虞浅始终不曾松开手臂,从背后两手抱着颜航的胸膛,直到他自己挣扎累了,满身满心都被疲倦席卷而过,渐渐在他臂弯之间卸下力气,最后脚步不稳,只有靠在虞浅怀里才踉跄着站稳。
虞浅的手按在颜航的心口,那里正极速跳动,热血滚烫。
颜航呼吸急促,他觉得自己也即将缺氧而死,无论怎么样大口呼吸,胸口都像狠狠堵着一道下不去的坎儿,每一次胸口起伏,都伴随着剧痛。
“我...”不知过了多久,颜航才从这样头晕目眩之间挤出一句话来,他狼狈垂落肩膀,从刘海缝隙中看向虞深,“我爹...当时,抓到你,你,跪在地上,求他...”
颜航咬着血一字一顿,他忽地迷茫抬眼,目光在豁牙、虞深、钟大丽脸上从左向右转了个圈,又从右向左看回来,试图在这样反复不断的确定之中,分辨出现在是噩梦还是现实,他比这六年来的每一次都无比渴望现在是一场深重的梦魇。
醒来时,一切复原。
只可惜,他的心脏结结实实在虞浅的手心跳动,残忍提醒他这是比噩梦更加荒诞的现实。
“你求他...你说,你家里,还有一个,脑子先天残疾的。”颜航转了身,迷茫地目光最后扫过身后那长发男人跟他同样苍白无色的脸。
“...弟弟。”颜航咽下一口浊气,胸口更疼。
他念着“弟弟”这个词,再看着在他面前的虞浅,突然觉得荒唐又可笑。
“你,求我爹,晚上,先放你回家。”颜航艰难移开视线,“你答应他,明天,一早,照顾好,你弟弟,让他放心,你,你就主动去投案自首。”
虞深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从那臃肿的缝隙之中落下一滴滴浊泪。
“结果...”颜航又喘了两口气,他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慢,每一个字都含血泣泪,用尽全身的力气。
“你,没有回家。”颜航讽刺地冷声笑了声,“你骗了他,你骗了他。”
屋内安静得诡异恐怖,又是一道雷劈下,白炽灯闪过屋内每一个人惊惧疑惑的脸。
“你骗了他!”颜航突然爆发,他再次向前,喉结滚动,脖子上青筋道道。
虞浅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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