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番外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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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学位授予仪式就在第二天。

巨大的体育场馆正中央,校长亲自为时景的博士帽拨穗。

宽大庄严的黑袍子,不掩时景身姿挺拔颀长,代表学位获得者,他留在台上发言,他说话咬字标准而清晰,带着天生的磁性和冷感,沿话筒的扩音传遍体育场馆每一个角落。

周边场景分明都变了,然而余葵站在看台上,远远注视着时景大屏上的投影,恍惚中有一种回到十六岁的错觉。脸没变,气质里多了几分沉淀后的稳重内敛。

少年时代的时景,站在附中的国旗台下演讲时,也曾如今天一样意气风发,备受瞩目。

不知为何,她心潮饱涨翻涌,莫名的感动和兴奋浮上胸口,鼻尖酸涩想哭,却又觉得与荣有焉。

这就是她爱的人呐,无论把他扔进怎样的环境里,他都能咬牙披荆斩棘,站上最耀眼的高点。

人说少年时代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可正因为余葵遇到过,她才知道,人因当活成什么样,不要麻木,不要平庸,哪怕黑暗蔽日,也得从尘埃中爬起来闪闪发光。

四饼说她的气质和时景越来越像。

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分别的那些年里,她自律专注,读了很多书,修了双学位,生活被忙碌填满,没有虚度太多的光阴。

没法否认,她就是不知不觉在朝时景的样子靠近。

或许伴侣意义又在于此,双方正向积极的影响,让他们彼此都变得更强大。

学员的家属们在校园内不能随意掏手机拍照,仪式结束,体育馆内总算可以放开,合影留念。

“这好像还是我俩第一次单独入镜自拍。”

余葵唏嘘着打开手机摄像头,然后遗憾地发现,由于胳膊不长,时景个子太高,但凡她全脸入镜,他便只能拍到一个精致的下颌。

她手抬高举酸了拍半天,见时景还在跟隔壁师弟说话,有点儿恼羞成怒,“不拍了,你长这么高,咱俩都拍不到一个镜头里。”

“我来。”

他没有废话,接过手机,右手揽腰,把她整个人举到跟自己同样的高度,“这样行了吧?”

以往的他拍合照,都把他拍得玉树临风,只记录她的青涩傻气,微博粉丝老说他们女才郎貌。

这次余葵特地画了全妆,卷发,耳坠摇曳,宝蓝色的裙子显得她珠光宝气、又清冷美丽,镜头里看起来,总算是对颜值势均力敌的夫妻了。

双脚离地,余葵悬空适应了一下。

开始指挥:“机身抬高,竖起来……摄像头往后偏,诶,就这样,可以拍了。”

闪光灯结束,她又懊恼地怪罪。

“哎呀,我说拍摄,你怎么偏卡在我眨眼睛的时候点下去。”

边上一群硕士生环臂,看得啧啧称奇,看向余葵的眼神只剩钦佩。

“嫂子牛掰,能把这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变成妻宝男。”

“这算什么,师兄本子上,课本上,电脑壳上…都有他老婆的漫画涂鸦,上回政委来教研室抽查,拍摄宣传素材,把他训了一顿,他以为耻,反以为豪啊,还问政委,难道画得不好看吗?”

“初恋都这么甜到掉牙的吗?”

“可不,人活得越长,心动的成本就随着年龄翻倍增长,我都有点后悔高中没谈场恋爱了。”

中间的师弟怅然答完,叹口气。

“上个月葵宝儿感冒引发肺炎发作,在医院住了几天院,你不知道那段时间,我们教研室那个氛围啊,大气都不敢出,景师兄完全就是一个低气压的恐怖状态。直到她在北京舒服点儿,打电话过来说出院了,我们才敢大声说话。我觉得师兄跟她老婆,大概就属于那种,在彼此构建世界观的阶段,就出现在对方生命里的人,对彼此人生的参与程度太深,有分离焦虑,想扯开他们都很难。”

余葵拿到了满意的照片。

而后被时景领着,介绍给他的师弟、战友们认识。

令人奇怪的是,虽然从未谋面,但大家所有的人,仿佛都认识她,并且亲切一致地叫她:“葵宝儿。”

余葵大骇!

背过身低压声问,“怎么回事啊,你教他们叫的吗?哪有老公教外人叫自己老婆宝宝的。”

时景无奈自辩:“这是你教的呀。”

“胡说!我都没见过他们,我怎么教。”

男人用不带丝毫感情起伏、无机质的优雅声音复述:“呜呜呜,你是不是已经厌倦了,有了别的葵宝儿。”

说完摊手。

“就这句,我那天在开座谈会,大家从

投屏上看见了。”()

余葵愣在原地,脸青一阵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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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半晌,才想起来捂脸,不肯再往下拿,怀揣最后的希望,从指缝里露出眼睛试探:“座谈会人多么,有多少人看见?”

时景:“这不重要,反正认识我的人基本传遍了。”

“对不起。”

余葵深感愧疚,“都怪我连累了你,咱俩算是一起社死了。”

时景沉吟。

“也算死得其所。”

余葵:“啊?”

时景:“导师说葵宝儿这名字挺好的,一听就是个幸运孩子,给他们家刚出生的孙女也取了这小名,为了报答你的名字,他会给咱们的婚礼做证婚人。”

院士导师亲自给时景做证婚人,这排面算是弟子当中头一份儿。掂量两下分量,余葵被说服了,好吧,这脸总算没有白丢。

*

余葵理想的婚礼,随便凑合凑合就行了,反正时景都已经是她丈夫,仪式办成什么样不重要。

可惜这想法一经提出,就遭到了婆家全票否决。

首先是时景的姑姑,她认为家里对侄子的亏欠太多、关注太少,一辈子一次的婚礼,非要隆重替他操持,时景奶奶也拿出压箱底,往余葵脖子上戴了条又圆又滚,色质均匀的珍珠项链。

酒店化妆间。

两位伴娘陈钦怡和陶桃,看得口水都快留到余葵的婚纱上,借着灯光看了又看,“葵葵啊,你嫁的这大户人家,对媳妇儿真够大方的!又是房产添名儿,又是给珠宝项链。”

“奶奶说,项链是她婆婆给她的。”

余葵把它摘下来,递给她们看,“婚礼结束还是还给她吧,沉甸甸的,戴一会儿脖子就酸了。”

两对大白眼朝她扔过来,“有得戴你就偷着乐了。”

小时候的经历,叫余葵从来不敢把未来的人生畅想得太好,以免得不到又失望。

坦白说,从那年删除时景的好友,不再畅想与他的未来之后,她是从没想过,自己能这么早就踏入婚礼殿堂的。

婚礼进行曲响起,宴厅的灯光大亮。

欧式大门敞开,余葵搀着父亲的手,一步、两步,她掀起眼皮望去,在红毯尽头,那唯一的光源里,瞧见了她俊朗无双的丈夫。

他穿着军装转身,阔步朝她迎来。

正如机场那年初见的第一眼。

眉目深邃,惊心动魄。

这一次,余葵终于对上了那双眼睛。

少年目光灼灼,视线烫得惊人,黑亮的眼眸映出她的倒影,又在折射的灯里浸透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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