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侦不像刑侦那样危险,但办案总归是有一定风险的,她想起这些?,不自觉地摸到了?鼠标旁边的手机,按亮,意外地发现还真有一条赵竞持的未读信息。
二?十分钟前,赵sir:【睡了?么?】
已经快十二?点了?,荀秋本来?是准备整点就睡觉的,她想了?想,还是回:【还没,怎么了??】
赵竞持很快发来?一个定位,她点开?一看?,他此刻就在融贸小区附近。
荀秋在小区外面的樟树下找到了?他的车。
乌灯黑火的无人街道,高挑挺拔的男人靠在树旁边的栏杆,指尖亮着一小点红光,袅袅的白烟从侧脸腾起,很快消散在夏日?炎热的晚风。
赵竞持从外省联合办案回来?,甚至还没来?得及换掉身上的蓝色警服。
荀秋按了?一下脑袋上的刘海夹,确定自己并非蓬头乱发,小心穿越了?马路,慢慢走?到了?他面前。
赵竞持按灭了?烟,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荀秋。”他眉间有倦怠的神色,眼睛却带着笑,薄唇轻勾,很自然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她的穿着依旧很简单,黑框眼镜丸子?头,白色衬衫牛仔短裤。
“干嘛不直接打给我啊?”荀秋有些?别扭地躲开?他,“等了?多久了??”
“都这么晚了?,我怕你已经睡着了?。”
“那你干嘛还在这里等啊?”荀秋瞪了?瞪眼睛,“看?你都快累死了?。”话说出口,又有些?害怕他说出她不能承担的答案,只好马上又开?口,“那…案子?办得怎么样?嫌疑人都归案了?吗?”
赵竞持看?懂了?她浅显的忸怩,哼笑了?声,“荀老师,我不是来?这里汇报工作?的。”
可她偏偏不肯如?他的意,不仅绝口不再问他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来?这里,甚至都不肯抬头多看?看?他。
明明半个月之前的时候胆子?还大的很,现在冷静下来?,又开?始后悔了?么,可没有这样的好事儿。
他伸手握了?握她伶仃的肩膀,微微低头,“真的不问我为什么来?啊?”
“不问。”荀秋本来?是绷着脸,一开?口,却又笑出声来?。
“不问就不问呗。”赵竞持也?笑,“那我还是要说。”
他吁了?一口气,按住她的脑袋往自己胸口抵了?抵,低声说道,“荀秋,你知道的吧,做我这一行,经常要联合省外部门,出一些?短差。有时候案子?办得不顺利,回来?的日?期也?定不了?。”
“可是以?前我从来?不会这样。”他顿了?顿,又低声补充,“从来?不会这样归心似箭。”
荀秋抿了?抿唇,却并没有回应他的拥抱或者话语,两?只手垂在身侧。
他俯身抱住了?她,“荀秋,可以?考虑我吗?”
赵竞持的条件已经远远超过?世俗意义上的所有标准答案,荀秋在半月前的那个夜晚,的确被一些?阖家?欢乐的温馨氛围感染,但更多的是出于对薛均的愤恨。
薛均凭什么认为她和赵竞持不可能?
就这样不告而别,自以?为是地收拾了?她的屋子?。
以?为自己多了?不得,以?为她有多爱他。
她从来?都不会期待,也?从来?都不会等待。
荀秋按住了?赵竞持狂跳的心脏,慢慢推开?了?他,垂下了?低落的眼睛,“对不起,其实那天…”
她艰难地开?口,说出那些?关于自己的自私,“赵竞持,真的很抱歉,其实我之前…有一段不是太好的感情。”
荀秋叹了?一声,实在不知道怎么说,“那天他…就是,分手了?吧大概,我承认自己很卑劣,难受到想要用你替代那些?空缺,因为你的家?庭、或者说你的所有条件,让我觉得攀附你是最好的选择。”
任何一段感情都不应该是这样卑劣的替代,凭什么赵竞持得用自己的真挚来?治愈薛均留给她的空缺?
荀秋不愿在欺瞒中理所当然地接受赵竞持的爱慕,所以?她会将一切坦白,包括自己卑劣的私心。
“这对你不公平,所以?——”她抬头看?他,清亮的眼眸微微湿润,“我不会这样羞辱你。”
“对不起。”她郑重地道歉。
赵竞持这样聪明的人不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可他听了?她的话却倏然笑了?一声,“我知道啊。”
“什么?”
赵竞持按了?按她的脑袋,笑道,“我说,我知道你分手了?,也?知道你根本对我没感觉,可是我根本不介意你用这种方式羞辱我。”
“尽管来?羞辱我好了?啊。”赵竞持的眼中是明晃晃的纵容。
荀秋怔怔地看?着他,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顿了?一下,“荀秋,既然你总会找一个人结婚,那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
“如?果我真的介意那些?有的没的,今天我就不会在这里等你了?,荀秋,离开?这十五天,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可是——”她的耳朵红起来?,可依然欲言又止。
“没什么可是的。”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放柔了?一些?声音,“我真的好想你。”他又补充,“也?好想亲你,上次亲得不好,我一直想一雪前耻来?着。”
“……”荀秋闷闷地笑了?一声。
他说得也?不错,既然总归要结婚,为什么不把握住他,荀秋有些?恶劣地想着,她已经摊牌了?,是他自己要送上门来?的,她再也?不用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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