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会议室,从主位开始,分别坐着校长,政教主任,两位班主任,和两个问题少女。
一个鼻青脸肿,嘤嘤抽泣,头发乱得像草窝;另一个满脸无聊,大大咧咧仰头靠在椅背上,双目放空。
“有没有受伤?”
许经宜一来就径直走向妹妹,无视所有人,还没坐下,先确认她的状况。
今天哥哥不是一个人,许知末看到保镖开路在前,身后跟着助理,还有一对不认识的男女,全员深色正装,排场像美国IRS上门抄家。
她立刻坐直身体,伸出血痕交错皮肉外翻的小鸡爪给哥哥看,一面竖起耳朵听那对男女和校长招呼。
他们拿出名片递给校长,自我介绍是谁谁谁的法律顾问。
“哥哥带了律师?”她悄悄问。
这在美国是基操,末末不觉得有什么,但其他人都被这毫无必要的兴师动众震慑到,满脸不明觉厉,对方母女酝酿了半天的撕逼台词,全被许老板的黑社会阵仗堵了回去。
许经宜捧着妹妹惨不忍睹的小手,脸色铁青,眉头拧得死紧,连话都不想说。
他想揉揉,又怕弄痛她,只好轻轻吹气。
“疼不疼?”
“肯定没皮带抽的疼。”
她悄声和他咬耳朵,让满腹火气的许老板手微微一颤,居然有点甜,他勉强压下怒意,转而质问班主任:“为什么没有校医来处理伤口?”
小末末吓了一跳,现在可不能让哥哥和医务老师碰面,幸好班主任方老师怕惹他生气,慌忙解释说校医今天不在,晚点她来帮许知末处理伤口,许老板那儿才翻页。
众人落座后,政教主任大致说明事件经过,当事人们对事实认定没有异议,高二女生的妈妈率先发难。
“课桌涂鸦只不过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和暴力殴打根本不是一个级别,校园霸凌是很严重的犯罪,就该退学处分,如果纵容这种危险的坏学生继续就读,那以后肯定会搞出更恶劣的事件,说不定哪天就能打死人,打人是违法的,学校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女生家里也有一官半职,校长和老师既不出声得罪她,也不轻易附和,齐齐望向许经宜。
她的话漏洞百出,律师们正准备代老板发声指出这不算“打人”属于“互殴”,暴躁的某末已经冷笑开怼了。
“你女儿对你恶作剧也骂婊子吗?不打她难道还和你一样享受?”
“住口!你打了人还不道歉,还要骂长辈,小小年纪就这么坏,有人生没人管,你父母把你教成这样,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是好东西,教的好女儿一大早在别人桌上写‘婊子’,活了一大把年纪都不要脸,还得谢谢你父母死得早。”
“你!”
她们两吵得不可开交,而那个女生却捂着脸,哭唧唧地插嘴:“桌上的字又不是我写的。”
会议室一阵尴尬的沉默,她早在许知末入学前,就是校内搞霸凌的惯犯,连她亲妈都没想到,女儿这次居然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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