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颇有些冷嘲热讽的意思,肖点星抿起唇,不明所以地化出自己那把“揽星”。
再看这把剑时,心境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
他脑中刚浮现起再仟百嘉时亲眼目睹的那一幕,就感觉一只手挑起他的剑尖。
薛清极的声音很低,却很沉:“事情尚未了结,有它在,你的怒火和悲愤就总有宣泄的方式。”
肖点星浑身一震,抬眼看向他。
“今日起,剑就是你最握得住的东西了。跨不去的坎,便持剑劈碎了试一试。”薛清极看着他道,“握稳了,别放下。”
他语调是一贯的温和疏离,和除了严律之外的任何人都好似隔着一层。
但这话里的意思,却像是给肖点星起了一道照明的符。
光虽不大,却很亮,让他看清了自己手里竟然时刻都握着的东西。
肖点星不自觉地握紧了自己的剑,但下一秒,心里的东西却终于炸裂开,忽然哭出声来。
泪水从原本干涸的眼眶里流出,鼻涕也来不及擦,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嚎啕痛哭。
疲惫、委屈和悲痛全部席卷而来,肖点星的哭声撕心裂肺、声嘶力竭,连带着隋辨也红了眼眶,跟着肖点星抱头痛哭。
薛清极万没想到自己头回安慰小辈儿,竟然把人给安慰哭了,眼神慌张地看向严律。
剑修和妖皇的目光在空中撞上,就瞧见妖皇当即装作眼瞎耳聋,一摆手脚底生风地窜进特殊病房,把哭的稀里哗啦的仙门小辈儿丢给薛清极这个仙门老年人处理。
特殊病房专门也有隔音设备,一踏进来,屋外的动静就听不到了。
“哥,你不管外头吗?”佘龙听到肖点星那哭声也难免动情,眼眶红了一圈儿,鼻头发酸瓮声瓮气道,“我看那俩小子得哭背过气儿去,您那个对象可不像是会在人家哭的快喘不上气儿的时候给人拍后背的类型。”
严律听他这么说薛清极,瞪了他一眼:“他性格就那样,又不是坏心眼儿!”继而又叹口气儿,“让那小孩儿哭会儿也好,暂时别让他看到他哥的样子,等做好准备再说,不然怕他受刺激。”
佘龙低声应了,抬眼看向前方的病床。
整个特殊病房内只有一张床,床两侧一侧摆放着现代医疗仪器,另一侧却摆放着镇孽用的法器,肖揽阳身上只搭了个毯子躺在床上,还在昏迷,浑身贴着符纸扎着银针,手脚经脉则被妖族以发丝编织成的拴魂索束缚,封住了经脉。
这模样要是落在肖点星眼里,指不定又得把小孩儿给刺激成什么样。
孙化玉正弯腰记录着检测仪器上的数值,见严律和佘龙进来,立即点头打招呼:“严哥,身体好多了?你之前的样子真是吓人。”
严律摆摆手:“他现在情况什么样?”
“吊着口气儿。”孙化玉眼神暗淡,“他有癌症,你们知道么?”
严律一愣,摇摇头。
但随即明白了,这应该就是肖揽阳服用快活丸的原因。
孙化玉道:“已经没救了,就算不吃这东西,也都是早晚的事儿。”说罢苦笑一声,“我本来恨肖家参与制作快活丸,间接害死了我爸,但现在这样儿,我都不知道该骂两句,还是给肖暨的尸体一大嘴巴子解恨了。”
所有的事儿到头都成了一场空,只留下无辜的人满身疲惫,无处宣泄。
“肖暨是个糊涂蛋,”严律低声道,眼中冷意闪过,“虚乾潜伏在仙门许多年,大概早已清楚他那点儿想长寿不死的心思,拿捏起来轻轻松松,老邹也是一样上了钩。”
孙化玉道:“说到虚乾,孟叔、孟德辰的尸体我也检查过了,他身体内器官早就坏死,按理说压根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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