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软又好像被雨水泡的发疼,他挨着塌坐下,撑着脸看严律,不自觉地将手伸出。
一开始还是轻轻地摸过脸颊和发丝,妖皇如此警惕,却并不对他的气息做任何防备,没有任何醒来的趋势。
于是他的手就覆在了他的唇上。
那是他头一次触碰到严律的嘴唇,触碰到他的肖想,他的痴迷、心病、执念和欲望。
他的执念竟然这么柔软温暖。
千年前的他一时不知要如何才能把这柔软温热攥在手心里,惶惶无措的依偎在严律身边儿。
千年时间已过,他终于攥住了。
却又已不舍得攥的太紧了。
*
严律感觉自己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旧梦频频。
想起和薛清极在求鲤江那大阵处结下魂契的那天,也是冬季。
对千年前薛清极重要的事情,似乎很多都在冬天。
他们在雪里立誓,严律的身后是各族大妖,薛清极的身后则是照真和仙门六峰各峰主等乙一众修士。
那天薛清极的眼里闪动着笑意,亮的连雪光也无法遮掩。
那时他修行数年,早已不惧霜寒,但不知为何鼻头脸颊却还带着些许红,连眼底都泛起些许红痕,更显出眉眼漂亮。
术进行到一半时双方便可选择落下魂契的位置,严律并未多想,只撩起右臂的袖子。
小仙童却并未答话,只忽然抬起手来,扯开了月白色的衣裳,露出白皙的胸膛和腰身。
因为年幼时的经历,他的身上其实遍布细碎伤痕,严律将他从雪堆里刨出来时,他又经历过孽灵的攻击啃咬,腰腹处留下了无法消除的伤疤。
这些纵横交错的狰狞伤口,让这身体看起来有种异样的吸引力。
在周围人和妖的诧异震惊中,薛清极只看着严律,指着侧腰的上一处疤痕道:
——“我要妖皇的魂契,留在这里。”
他直勾勾地看着严律,好像要把妖皇的魂儿从躯壳里勾出来。
妖皇大人见到那疤痕的位置,才勉强想起,这是他把薛清极捡回来的那天亲手为他治疗的第一道伤口。
他那时不知道小仙童是有意还是无意,也分辨不清自己心里的感情是什么。
只记得自己愣愣地伸出手,指尖凝起灵力,慢慢地靠近薛清极的侧腰,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像是在逼迫他诱惑他,灵力刺破他霜雪似的白色皮肤,在那里埋入自己的魂契。
那是严律头回给薛清极的身体留下伤口。
此后数年,他偶尔午夜半睡半醒间,仍会想起那带着疤痕的腰腹。
那记忆将他惊得辗转反侧,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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