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经过日以继夜的调查和审讯,刺杀的谋划者终于水落石出,正是潜入阿尔戈斯的特洛伊复仇者。
阿伽门农既然毁灭了他们城邦,他们也势必要将阿尔戈斯搅得永无宁日。
克丽特大为头疼,只能收拾丈夫留下的烂摊子,下令肃清城邦。阿尔戈斯一时间人人自危,都怀疑身边潜伏有特洛伊人。
不过这些动荡喧嚣都和昏迷卧床的俄瑞斯无关。他伤得凶险,剑锋离心脏只差几寸,给药治疗数天才醒过来。
他在一个黄昏时分艰难地睁开眼,即使屋内光线十分黯淡,仍然令他习于黑暗的眼睛一阵刺痛。半明半暗的昏光中,一切都仿佛变得无比陌异,悬浮如梦幻。
床头守着个人影,他眯起眼睛,终于认出是卡尔卡斯。
“殿下。”老祭司伸出一只苍老的手,缓慢将他从床上扶起:“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俄瑞斯摇头,手伸向后背,那天的剧痛已经消退,伤口似乎也愈合了,变成隐隐约约的暗伤。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向来多疑,是母亲发现他真实身份了吗?
“是王后。”卡尔卡斯不改她旧日称呼:“她让我过来给你疗伤。”
“嗯。”他放下心,靠在枕边,轻揉胀痛的额头。
“殿下。”关心过后,卡尔卡斯声调陡然冷硬起来,带着疑虑责备:“为什么要替她挡剑?不要忘了——她是你的杀父仇人和篡位者。可你却差点因为她死了……”
“神不会让我死的。”俄瑞斯打断他,淡声道:“你不是预言过,我是神选中的人吗?”
“那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尤其是为那个女人!”老人声音轰地一下在他耳边炸响,充满遗恨:“如果那天她死了,宝座上的人现在就是你!”
“我不想让她死得那么容易。”俄瑞斯垂眼,望着羊毛毯上对称的花纹,冷静开口:“她只能痛苦地死在我手里。”
“更何况,从此以后,她应该更信任我了。”
他语气冷淡而坚决,缓和了老人严厉的神色。卡尔卡斯叹口气,拍拍他的手背:“我怕你还对她抱有期望。”
“怎么可能。”他轻声否决:“我比任何人都想杀了她。”
“那就好。”卡尔卡斯略感心安,又不放心提醒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你身上肩负着复仇与成为新君的使命,所有跟随者都对你寄予厚望——殿下,请务必牢记。”
“我明白。”俄瑞斯低声,忽然抽出他一直放置在床头、时刻作为警醒的匕首,凝视那冷凉的青色刀锋,双眸似两道火焰:“——也永远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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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主打一个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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