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农村的小木屋里,中原中也躺在床上抱着被子不断咳嗽。
仲夏担心地守在床边,一边给他量体温一边往他的脑袋上贴退热贴,炉子里水烧开了,她又忙忙碌碌地转过身去倒水拿药:“中也,吃药。”
这些装备本来是仲夏为自己这个不争气的病秧子身体准备的,谁知道最后居然都用在了中也的身上。
看着他有气无力地把药放进嘴里,仲夏端着水碗送到他嘴边:“中也,你病得太重了,要不还是先回去……”
最起码还能住院挂个水什么的,这古代缺医少药的你得病到什么时候去啊?
那不就要放你自己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一直待下去了吗?中原中也吃了药躺回去:“不用,我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就为了这
么一天我才懒得折腾……咳咳……”
你可是穿着夏天的单衣在冰天雪地的地方顶着风雪狂奔了很久的路呢,而且后来还发疯抱着我这个冰疙瘩不松手,怎么想这次都不会是明天就好的小感冒啊,仲夏还想再劝:“可是……”
中原中也脸上烧得通红,还伸出手去握仲夏的手:“我真的没事,你看我以前生病不也都挺一天就过去了吗?别忙活了,要是你再生病可就真头疼了。”
仲夏一想起昨天半夜的事还是觉得很懊恼:“你当时不应该跟进来的,我是施法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事啊?”
中原中也抬手屈起食指在仲夏紧皱的眉心弹了一下:“是吗?是谁之前差点把房子都给点了?”
他说的是仲夏第一次点燃死气之炎的事。
仲夏握住他的手又放进被子里:“那你也不能穿着单衣就冲过来!后面我都说让你回去休息了……”
中原中也烧得混混沌沌的脑袋转过来看着仲夏:“我那个时候以为你和霜月雪枝一样一辈子都要被关起来远离人群了,就想着无论如何都要陪着你一起。”
烧糊涂了的中原中也倒是意外地坦诚。
仲夏没想到他当时想了那么多,难怪忽然扑过来抱住自己怎么也不松手,她低下头沉默了半晌:“那你也先回去换衣服嘛,就算我被关起来了你也穿多点再……”
“我要是走了哪还能找得到你?”中原中也闭着眼睛又咳嗽了几声,说出的话带上了一丝沙哑:“你肯定想着不能拖累我,放我自由之类的事情然后就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对吧?”
仲夏又不说话了。
的确,要是仲夏真的迫不得已终其一生都只能待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那她是不会舍得让中也过来陪她的。
毕竟中也那样鲜活又喜欢热闹的人就应该在大城市里骑着机车在城市的柏油路上驰骋,应该带领着下属在暗巷或者港口码头奋勇杀敌战无不胜,应该在深夜的酒馆里和三五好友推杯换盏嬉笑打闹……
总之,他这样的人生来就是自由而热烈的,他应该过鲜衣怒马轰轰烈烈的人生,而不是陪着自己待在一个远离尘世的小院子里蹉跎一辈子。
看仲夏半天没有说话,中原中也又睁开眼睛看她:“仲夏,所谓承诺,不就是要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坚守住才算兑现了吗?为什么你总是一遇到困难就躲起来?”
仲夏站起来帮中原中也更换已经变热的退热贴:“我没有躲起来,我当然知道中也是不会抛下我的。
但是我不想你痛苦,
所以就算我真的要被关起来也不用你陪我啦!到时候你就隔三差五的过来看看我,然后给我带一些新出的点心……”
中原中也抬手握住仲夏贴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手指强硬地插进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相扣:“和你在一起怎么会痛苦?其实我经常在想要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待在一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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