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敕曰,今翰林院编撰许怀谦,盛北水患,筹措钱粮,创办邸报,积极救灾,救万民于水火,为国为民,特擢升为正五品,中书舍人,还望再接再厉,励精图治,济世安民。钦此!”
“谢陛下。”许怀谦从传旨太监手中接过圣旨,郁闷至极,这官升得真不是时候,他刚都快把他老婆的腰带给解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他就可以和他老婆双宿双飞了。
结果,到嘴的恩爱都给他飞了。
郁闷归郁闷,传旨后的规矩许怀谦还是懂的,他象征性地从腰间取了个钱袋子递给传旨太监:“有劳公公了。”
“许舍人这可折煞咱家了。”传旨公公的手一碰到许怀谦给的钱袋子,立马就躲开了,连鹏万里都不敢收许怀谦的钱,他又怎么敢。
“不折煞、不折煞。”许怀谦以为传旨象征性的在推迟,又把钱袋子给他塞了塞。
两人你来我往的走了两个回和,最后许怀谦看传旨太监真没有要收钱的意思,瞬间就把行动收了。
他老婆挣钱好辛苦的,有人帮他省钱,他还巴不得呢。
见许怀谦不再给他钱后,传旨太监暗暗松了一口气,没见许怀谦有跟上次伴驾一样出现不稳定的情绪,传旨太监这才笑眯眯地与许怀谦说道:“许舍人,陛下特意交代了,现在朝中事物繁多,你能者多劳,这恩荣假就不休沐了。”
所谓的恩荣假就是皇帝给臣子升官,让他和亲朋好友炫耀炫耀的假期,这个假期多的能有三个月少的至少也有五天。
昌盛帝这也是没办法,现在盛北灾情,哪哪都需要人,许怀谦点子多,能力强,多给他放一天假,盛北的百姓们就多受一分苦。
“知道了。”许怀谦听罢后没什么感觉,平时他上班摸鱼也就算了,在这种灾难时刻,他还摸鱼的话,就有点太不是个东西了。
“许舍人大义。”传旨太监见许怀谦一点埋怨都没有,对他更为钦佩了,夸赞了一句,笑道,“咱家还有其他的旨意要宣,就不打扰许舍人与家人热闹了。”
“公公,慢走。”许怀谦和陈烈酒把传旨太监送出了门,跟在后面的王婉婉和陈小妹向许怀谦问道:“二哥,这中书舍人是个什么官啊?”
因为许怀谦在翰林院里当官的缘故,陈小妹她们早把翰林院的升迁之路摸透了,像许怀谦正常升官的话,该是升五六品的侍讲、侍读才是;再往上就是各类学士,少詹事,如果能在这个期间担任一项实权,比如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之类的,那就意味着妥妥的阁老预备役了。
原本陈家和许怀谦都按照这个升级准则在为许怀谦准备,这一下来了一个不一样的,大家都有点无所适从。
许怀谦也有点蒙:“我也不知道。”
他虽然读的是文科,可他对历史也没有研究得很透彻,中书,他倒是知道,是中书省内的一种官职,但自前朝废中书省之后,朝中的中书官位也相对应的没了,缙朝官衙沿至前朝,现在突然给他封个朝中没有的官位,他也不知道这个官职是做什么的。
“管他是个什么官呢。”陈烈酒才不在乎这些,笑道,“总归,升官了就是一件好事,我们出去庆祝庆祝吧。”
“好啊!好啊!”陈小妹一听可以出去吃饭,忙不迭地就答应了,虽然家里的饭菜也好吃,可偶尔出去觅些新鲜的吃食,也是一种乐趣。
“去城中新开的望湘居吧,”王婉婉提议,“听说是湘南商人开的,布置得也清雅,还请了艺人弹琴,在京里生意可是红火了。”
“那就去吧。”这望湘居,陈烈酒知道,在商会里听过一耳朵,有昌南商人想要模仿来着,可惜他们昌南曾经穷得连出名的秦楼楚馆都没有,去哪儿找会弹琴唱曲的艺人,这会儿听王婉婉说起,想着去见识见识也不错。
“那我去收拾收拾。”王婉婉一听陈烈酒答应了,高兴了,她也是听京里人议论的,没有去过,现在能出门去见识一番,飞奔回房,换衣服打扮去了。
她原来不这样的,都是被许怀谦给带的,家里有个比女人还要臭美的男人,身为女人的王婉婉就会觉得自己活得还没有一个男人精致,太不应该了。
在家都是自己人怎么舒服怎么来,出门还是稍微打扮一下好。
“你呢,”王婉婉一走,陈烈酒看了眼已经长到他胸前的陈小妹,“不去换换衣裳什么的?”
“麻烦死了。”陈小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把王婉婉给她插的步摇都要甩飞出去,“出门吃饭嘛,带张嘴就好了。”
“……”陈烈酒看着都已经十三岁了却没有一点女孩子模样的陈小妹,头疼了一下,怎么都跟他一个性子了。
“阿酒,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有什么事没办?”许怀谦看陈烈酒安排了这个,又安排了那个,都没有安排到他,不乐意地问了过去。
“什么事?”陈烈酒问过去,过后想了想,“哦,我还得去把小锦他们给一块请上,你升官可是件大事,不能只让我们自家人热闹。”
“不是这个。”许怀谦摇头,提醒道,“我们刚刚在房里说的事。”
他升官了,这升官福利是不是也该给一给了?
“你说得那些,我都记着呢,”陈烈酒颔首,“在盛北灾民到来前,我会安排好的。”
“……”许怀谦不高兴了,他老婆又准备装糊涂蒙混过去。
偏偏他不能当着陈小妹的面说,我们刚刚准备做的事吧?孩子大了,一听就能明白,他在说什么。
“至于其他的,”陈烈酒一看许怀谦抿着唇,一脸委屈的模样,笑了笑,“晚上回来再继续?”
!!!
这还差不多。
许怀谦一瞬间就被哄开心:“那我跟你一块去请人。”
请了盛云锦,就不能不请宋微澜,都请他俩了,段祐言他们也不能厚此薄彼,一块出来热闹热闹吧。
翰林院的官署又不是不允许学员休沐。
昌盛帝的圣旨是在朝堂上直接下的,没有走翰林院的渠道,许怀谦去翰林院请人吃饭的时候,翰林院的官员都还不知道许怀谦升官的事。
听闻许怀谦升官了,一个个都跟他贺喜:“恭喜,恭喜,许大人。”
“同喜,同喜,有空再请你们吃饭啊。”许怀谦乐呵呵的给他道贺的官员回礼,然后带着孟方荀几个麻溜地走了。
翰林院里近两百多位官员呢,上次在家请他们吃饭,就让他大出血了一次,这次在外面吃饭,更贵,他的俸禄可消费不起。
许怀谦来得快,走得也快,等他人走了之后,翰林院的一众官员,你看我我看你的,突然问了一声:“许大人升了什么官,侍读还是侍讲?”
“不知道,他没说啊。”众人相互对望,回想了一下,许怀谦进翰林院的时候,只说他今日升官了,陛下不给他恩荣假,他来找两个相熟的好友聚聚,旁的就没再多说一个字了。
有人猜测道:“以许大人这次立的功劳,肯定是侍讲了!”
别看侍讲和侍读都一个品阶,正六品,这里面的门道可深着,侍读只能刊缉经籍,为皇帝及太子讲读经史,丰富他们的学问。
而侍讲就不一样了,侍讲除了侍读的那些还多了一项,进论文史以备君王顾问,这就是说,侍讲可以一块和皇帝讨论朝政了。
其实,许怀谦现在干的差不多就是侍讲的事了,甚至职权已经超越侍讲,不过谁叫他能力大嘛,被皇帝惦记也在常理。
不过,他能力再怎么强,这职位肯定还是要一步一步往上升的,他们翰林院的官员晋升本就比别人快了,要是许怀谦一下升太快,那岂不是他二十多岁就能入阁了?
天底下就没有这么年轻的阁老!
所以,大家都没有往别的地方想,觉得许怀谦至多就升到侍讲了。
“不愧是是许大人,这才大半年的时间吧,这就升到侍讲了?!”
“就算是侍读,也是我们缙朝翰林院里头一个升官如此之快的吧!”
“何止是我们缙朝翰林院,前朝的翰林院里也没有升官如此之快的啊。”
即使是猜到了,翰林院的官员们也都羡慕得不行,大半年的时间,还没有一年呢,官位就升了一阶,这要是放在以前,他们想都不敢想。
翰林院的正常擢升,至少都得三年起步,三年还是短的极为受宠的官员才能有这个擢升速度,其他普通的至少都得五六年的时间。
即使是这样,其他各部的官员都要羡慕死了,因为五六年升侍讲,再熬几年到詹事府,就能直接担任各部侍郎,他们翰林院最慢,十几年的时间就能爬到正三品的位置,而其他各部基层的官员想要爬到侍郎的位置,至少都要二十年!
不然,谢玉堂当初被贬为七品官为何会心态爆炸,他有第一个二十年的时间爬到侍郎,他还有第二个二十年的时间爬上去吗?!“许大人升得快,许大人干得也多啊!”羡慕归羡慕,对于许怀谦升职的事,翰林院的官员心里还是有数的,“数数这大半年的时间,许大人都做多少事了,这陛下要是不给许大人升职,我们都看不下去了。”
他们接翰林院除了攥史修书,就想不到别的能干的事了,能被陛下器重也是在某个引经据典的事情上讲得好,从而被看中。
许怀谦不一样,许怀谦在还没有进翰林院之前,就被陛下唯以推广新科举的重任。
推广新科举多难啊,又是钱又是这样事那样事的,许怀谦都一一挺了过来,说实话,他们觉得那会儿,许怀谦就该升职的,没想到陛下只是招了许怀谦伴驾。
伴驾就伴驾吧,伴驾后又是发教习令,推广各部学政,提出建灾情所,为盛北灾民筹措钱粮创办报纸,等等,他们数都数不过来了。他不升职谁升职?!
“这侍讲就是比编撰好听哈?”众人这么一想,全都叫开了,“明儿等许大人进翰林院的时候,我们就该改口叫许侍讲了。”
“改口叫谁侍讲呢?”沈温年从宫里出来,听到翰林院里闹哄哄的在讨论些什么,隔得远听了一耳朵,也听得不真切,遂问了一声。
“在说许怀谦许大人呢,”庄满楼看见沈温年,道了声,“他升职了,升成了侍讲,怎么,你在宫里伴驾也不清楚?”
沈温年伴驾可是也要跟许怀谦一样,记录皇帝言行的,既然这圣旨是今天早上发出去的,那么在宫里伴驾的沈温年,应该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呀。
“侍讲?”沈温年听到这两个字皱了一下眉,“谁跟你们说他升成试讲了?”
“我们猜的,”翰林院的各位官员们愣了一下:“难道不是吗?”
“不应该呀,翰林院正六品官只有侍讲和侍读,不是侍讲难道是侍读?”
那陛下未必也太凉薄了吧,许大人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只是在同样的官职里面挑一个好一点的官职都不给?
“你们想哪去了,”沈温年见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把他从宫里带回来记录皇帝言行的纸张交给庄满楼,“他是升职了,不过他既没有升成侍读也没有升成侍讲,而是升为了——”
沈温年顿了一下,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置信:“中书舍人。”
“中书舍人?!”
这官位一出,在场的众位翰林院官员皆是一愣,如果他们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中书省还没有被废除的时候,一种权力较大的官职,不过,也要看官阶。
“不错,正是中书舍人,”沈温年见他们跟他一样惊讶,不介意,再把他们的惊讶扩大一点,“正五品的中书舍人!”
“还是正五品的中书舍人?!”
这官阶一出,在场的所有翰林院官员都深吸了一口气,他们以为许怀谦,官升一阶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陛下如此倚重他,直接让他三级跳,从一个从六品的编撰升到正五品的中书舍人。
本来带中书这两个字就已经很令人惊讶了,要知道,从前的中书省权力可是在六部之上,虽说前朝就已经废除了中书省,可中书省里面的某些官职,到现在仍然有官员认可。
若是只有六七品的中书舍人,至多也就掌书写诰敕、制诏、银册、铁券等事物,可若是升到了五品,那就意味着可以进内阁起草诏书,参与机密,权力堪比内阁成员。
“这——”
“这朝堂能答应吗?!”
一众翰林院的官员们被许怀谦如此快的升迁速度震惊的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半年跳三级也就不说了,还直接跳进了内阁,成为了机密大臣。
这已经不是他们敢不敢想的事情了,这直接就是内阁和朝臣能不能同意的事情了?
沈温年笑:“圣旨都已经发了出去,你们说他们能不答应吗?”
也对哦。
君无戏言,既然这圣旨都已经发到了许怀谦手里,除非陛下再发一道罢黜的圣旨,不然是不可能收回成命的。
许怀谦立了这么多功劳,根本没有犯过什么过错,朝堂上的言官御史每天除了揪着他的改革不放,在其他地方都找不到可以弹劾他的地方。
赘婿就不用说了。
人家用赘婿的身份都考上了状元,再拿这个身份出来弹劾他,言官御史们都觉得自己脸上无光。
可若是就这么让许怀谦实现三级跳,一口气升到内阁,参与机密,朝堂上那些爬了大半辈子都爬不到内阁门槛的官员们,能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了。
昌盛帝在朝堂上处理了三个跳的最高的几位官员之后,就宣布了要擢升许怀谦的官职。
当时众位大臣跟翰林院官员一样,心想许怀谦至多就升到翰林院侍讲。
还有不少人为他说话呢。
“许编撰,劳苦功高,几次为陛下出谋划策,升任一个翰林院侍讲,再合情合理不过,臣等没有意见。”
昌盛帝当时看着这些曾经和许怀谦对着干的朝臣,现如今都站出来为他说话,当即就笑了:“诸位今日怎么都这般随和了,往日你们可是沾上这许编撰的事就极其不愤的。”
“陛下说笑了。”朝堂上的大臣们,一个个脸皮厚的很,当然不会承认自己那么小心眼子,只是道,“以前臣等反对许编撰,是因为跟许编撰政见不合,现如今,盛北灾情,许编撰救灾有功,臣等就算是再跟许编撰政见不合,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对许编撰有所意见。”
“这侍讲,于情于理,许编撰都该升任。”说完还声情并茂的劝说道,“还请陛下速速下旨晋升许编撰。”
朝堂之上,一时变得如此和谐,昌盛帝应该高兴才对,可他看完这群朝臣的表演之后,立马冷哼了一声:“说的比唱的好听。”
“你们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朕能不知道吗?”昌盛帝冷冷地说道,“朕说了升职,可朕并没有说要升成侍讲,你们一个个就急不可耐的给许编撰按头侍讲了!”
昌盛帝一发火,整个朝堂都不敢说话了,他们确实成了一点不为人知的心思。
许怀谦一旦从编撰升为侍讲,就不能再伴驾了,只能等昌盛帝下朝之后召见他,他才能进宫见驾,这样以后他就再也不能在朝堂之上与他们这些大臣做对了。
而且这次许怀谦确实也是救灾有功,他们若是强硬拦着昌盛帝不让许怀谦升职的话,昌盛帝肯定要发火。
堵不如疏,反正许怀谦都是要升职的,还不如他们积极一点,给许怀谦安排一个“好职位”。他们什么都想好了,就是没有想到他们的心思一眼就被昌盛帝给看穿了。
“陛下,臣等万万没有此意。”大臣们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有这个心思的,只是道,“臣等只是按照翰林院的升职之路为许编撰考虑的,不曾想陛下还有其他心思。”
在朝为官的人都清楚,翰林院的升官之路只能一级一级往上升,从未有过几级跳的,按理说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皇帝想给人安排什么官位就给人安排什么官位,可是,太过年轻,登上高位也不是什么好事,底下的官员,是不会服从一个。才进入官场不久的“毛头小子”。
这个道理,大臣们相信昌盛帝也明白,如果他一下子把许怀谦提拔到学士或者少詹事的位置上,那么那些昔日与许怀谦交好的翰林院官员,绝对不会服从他。
同样都是翰林院官员,为什么他们要老老实实的在翰林院里面待个十几年才能升到这个位置,而他大半年就升了上去,就算他身上有泼天的功劳,那也不行。
不能光看功劳,不看资历。
那昌盛帝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把许怀谦晋升为侍讲,要么就把许怀谦安插到别的部门。
翰林院再怎么说也比其他部门要清贵,昌盛帝如此宠爱许怀谦,他们觉得昌盛帝肯定不会把许怀谦放在别的部门,故有此一举。
但没有想到,昌盛帝竟然有把许怀谦往别的部门放的想法。
这就很让人意外了呀。
“如此说来,”昌盛帝听这些大臣这么一说,顺坡下驴地问道,“朕要把这许编撰晋升到其余部门,你们也不会反对,对吧?”
“这是自然,许编撰的功绩,臣等都是有目共睹,不论陛下把他晋升到哪个部门,我们对许编撰的到来都是欢迎至极的。”且不说许怀谦到了他们部门,受不受得到重用不说,以许怀谦那颗时不时就能有点子的头脑,他们部门能多一名这样得力干将,对他们这些朝中大臣来说也不亏呀。
他们跟许怀谦又没有仇,为什么天天跟许怀谦唱反调,原因就是,许怀谦干成功了,他们他什么好处都没有,还要被昌盛帝骂,罚俸禄!
鬼才看得顺眼他!
但若是许怀谦成了他们手下这就不一样了,不管许怀谦怎么折腾,干成功了,他们有功劳,干不成功,也没关系,只管把错误往他身上推就行了,自然是怎么都好。
“那朕就放心晋升,”昌盛帝见他们答应的如此爽快,直接把拟旨官叫了过来,“擢许怀谦为中书舍人。”
“官至,”昌盛帝扫了一眼朝堂,“五品!”
“啊?!”
昌盛帝的话一出口,整个朝堂都傻眼了,他们以为昌盛帝至多把许怀谦放到翰林院以外的其他六部,没成想,昌盛帝把许怀谦提出了翰林院,还重新给他设立了一个官位。
五品的中书舍人。
这不就是中书省没有改革之前,中书省内参与机密的机要大臣,放在现在堪比内阁大学士。
昌盛帝想要提拔许怀谦为内阁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是了。
要不是许怀谦资历不够,恐怕昌盛帝都想直接提拔许怀谦为内阁大学士了吧?
一众朝臣感觉自己心中有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
是,许怀谦的确不凡,诸多计策,种种改革,好似天底下就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他的事,他许怀谦是昌盛帝的肱骨之臣,难道他们这些朝廷官员就不是了吗?
他们确实没有许怀谦天马行空的想法和胆大包天的行为,可他们也在任劳任怨地为缙朝当牛做马。
就因为他们这些牛马,老了,思想和行动上跟不上昌盛帝和许怀谦,他们就要被他们给无情的抛弃吗?
一众朝臣感觉自己这么多年为缙朝,为他们嵇氏江山的付出,都喂了狗!
“陛下——”
有那还报以希望的,对着昌盛帝开了口,昌盛帝转过身就看着他:“怎么,诸位是想对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反悔不成?”
一句话把他们堵得哑口无言,是啊,他们刚刚已经答应了,现如今再跳出来反对,就跟那跳梁的小丑一样,格外的滑稽。
朝堂诸位大臣看着拟旨官快速的写好了圣旨,交由传旨太监,出宫宣旨去了,心里全都憋了一口气,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只能自己憋着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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