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许奶奶的性子温婉,许轲随许奶奶,说话做事总是很温柔得体,谁也不得罪,还真就帮着镇上的小孩补习功课。
只有丁羡不找他补习。
许轲明白,丁羡这姑娘要强,学习方法和生活规律又被丁母从小管束得很刻板,他明里暗里点拨,凡事不用太遵从父母,学习是你自己的事儿。
但十几年的习惯,下来,哪一时能改掉。
就比如,记笔记这事儿,许轲苦口婆心劝过几次,别什么都往上写,挑重点写。
丁羡改不了,因为叶婉娴每天都要检查笔记本,包括老师上课说了什么,最好一字不落记下来。一开始也哭也闹,也不肯写。在叶婉娴下过几次狠手后,就老老实实往本上记了,记了几次竟然也就习惯了。
丁羡低头望着自己的笔记本出神,耳边传来“啪——”,旁边的位置丢下一个黑色的斜跨包,余光瞥到一道高大的背影坐下来。
居然还有比她晚,还这么气定神闲的,小心被老刘盯上啊,结果刘江眼睛只往这边瞥了眼,一扫而过,继续说他的。
嘴角——
居然还有笑意。
开心个毛线球啊?
丁羡刚想转头看看是何方神圣。
前桌忽然有人转过头,是一个皮肤很白的眼镜男,瞧着还有点眼熟,眼镜男看见丁羡的时候,也是一顿。
那天在周家见过的眼镜男。
丁羡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眼镜男说——
“斯越,你不会从下午睡到现在吧?”
旁边的人靠在椅子上,发出一声很简单的鼻音,“嗯。”
“卧槽,我都给周姨打过电话让她别忘了叫你。”
周斯越没说话。
“你妈忘了?”
又是简单的一声嗯,带点儿睡意的鼻音。
“周姨真行。”眼镜男比了个拇指,转过去了。
李锦荟忘性大,唯一记得的事儿就找隔壁太太打牌,除了打牌,别的事儿都不是事儿。主要是前几年出了一场车祸,记忆力不如从前,加上这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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