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在周家过了高三第一个学期,回乡下过寒假的前一晚,俩人在房间里写作业。
其实是丁羡在周斯越房间写卷子,而周少爷就半靠着床头摆着一个潇洒不羁的姿势,一条长腿伸直,一条长腿曲着,打手里的小霸王。
全程都懒得抬眼皮。
一月,北京城外已经是冰封天地,朔风凛凛,窗外仿佛盖着一层薄薄的羊毛毯子。
丁羡哪有心思写卷子,心思全在身后盖着羊毛毯的少年身上,写了半天卷子还停留在第二题。
约莫过去半小时,周少爷玩累了,丢下游戏机,揉着脖子过来拎她卷子检查,然后就看见一张比外头的雪还要干净的模拟卷。
破天荒的,没有发脾气,只是冷淡地问了句,“还考不考清华了?”
丁羡觉得他对自己态度有异,昨天跟班花讲题都不是这样,凭什么对她呼来喝去的,小脾气也上来了,把卷子一丢,“不考——”
话落一半,周斯越弯下腰,扣住她的后脑勺,往身前一带。
嘴巴上温温软软的东西覆上来,少年很生涩,根本没什么技巧可谈,碰到她的嘴唇动也不动一下,两张唇就这么傻愣愣地贴着。
周斯越自己大概也呆了。
就这么贴了三分钟。
丁羡能清晰地听见少年的轻喘,以及她自己咕咚咕咚狂跳快要破腔而出的心跳。
周斯越的睫毛长得能戳死人。
丁羡眼睑部分被他长长密密的睫毛尖儿触得发痒,这一痒直接痒到了心里。
屋外是一排排常绿不拘秋夏冬、居安镇守的香樟树;屋内是年少不更事、兵荒马乱的芳心暗渡。
两人都不闭眼,就这么傻愣愣地瞧着对方,贴着嘴唇,碰着鼻,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还是丁羡先开的口:“额,要不要转一下?”
电视里好像是这么演的,脸对脸,捧着对方的下巴,转到另一侧。
“闭嘴。”少年红着耳根说。
后来丁羡无数次后悔啊。
那时是她距离周斯越最近的一次,这个男人性冷骨子里又傲气,对她毒舌又刻薄,有多少个机会能让他主动献身。
早知道那晚就该把他办了!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们都做过一个梦,关于梦想,关于爱情。
人人都以为自己是玛丽苏,其实不过是人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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