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这个。”
虎宝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些在常人看来很严重的罪名在汗玛法眼里不算什么,科举出现问题都不是一两次了。噶礼倒台的根本原由就是二伯再次被废,普通的旗人还会被流放,像噶礼这种就是待在京城安享晚年,这是汗玛法的仁慈。就是怕噶礼不会甘心,虎宝觉得噶礼终究难逃一死,满臣的胆子真的很大。
泰芬珠垂下眼帘:“弘晟是什么态度?”
虎宝无奈摇头:“我三伯可有意思了,他身边围着很多文人,对此事就是左右为难,根本不表态,弘晟当然只能跟着三伯学,三伯如今在修书,自从戴名世下狱,三伯整日盯着手下人编书,生怕哪里出了问题。修书倒是清贵,但联系如今的风声鹤唳,真难说啊!”
泰芬珠认真问:“那你是什么态度呢?”
虎宝干脆道:“是该严惩,可罪不至死。无论如何,我得有态度,但是我不可能说戴名世罪该万死,我的师傅李绂之前考中进士,他同样是汉官。”
泰芬珠沉吟道:“你阿玛曾经对满汉分榜考试很不满。”
虎宝眼睛一亮:“我可以请教阿玛吗?”
泰芬珠嘴角微弯:“你自己斟酌。”
虎宝点头,三伯和文人走得近,他阿玛又没有,这是三伯搏清名面对的困难,但是他依然可以向阿玛询问一下。虎宝觉得这就是一个分寸拿捏的问题,他还觉得当他们都用汉家典籍启蒙时,汉化就是不可避免之事。
虎宝离开,泰芬珠靠到软枕上闭目养神,她能教会虎宝的就是将心比心,最起码不要认为一切是理所应当,有了这个就能理智地看待问题。
文字狱高压之下,各地反抗仍然不绝于耳,上位者认为底下人会震怖,可事实不是这样。或许说每一场文字狱里都掺杂着旁的目的,皇帝越重视这个,文字狱就越会大行其道,至于效果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康熙对待弘晟和弘晖的亲近,让胤祉和胤禛的关系趋于紧张,虽然胤禔之前叫嚣要按着关外的方式推举继承人,但事实上,随着皇权集中,根本不可能再出现后金时期的军事民主选举,那就是汉人的立储办法了。
二废太子后,康熙对于朝中要求再立太子的声音置之不理,因为没有人再掀起大的请立风潮,京城在平静中度过了两年。
虎宝和弘晟一起出了乾清宫,他们被康熙交待去咸安宫看望弘皙,弘皙被指婚了,其妻是噶尔臧和端静公主的女儿。之后他俩还要到胤禔府上看望弘昱,弘昱的婚事也定下来了,他的福晋是赫舍里赫奕的姑娘。康熙还是想要保全长子和嫡子。
两个人一路无话,他们就是政敌。见到胤礽,弘晟和弘晖同时请安,大家都不傻。
胤礽打量着两个侄子,虽然皇位继承总会有所波折,但是永远都逃不过立嫡立长这句话,所谓的立贤,仔细查看当时尚有竞争力的皇子,那个贤往往都是贵和长。争的就是地位和身份,出身很重要。
弘晟略微低着头,他其实不大高兴这个二伯的摆谱,汗玛法再怜惜又如何,废太子一系就是做小伏低的命。
弘晖垂下眼帘,面色平静,阿玛争的就是汗玛法的满意,那么汗玛法重视的二伯,他当然必须尊敬。
胤礽淡淡道:“弘皙很高兴汗阿玛的赐婚,他与尚未过门的福晋又是表亲,婚后必定夫妻恩爱。”
弘晟如实道:“汗玛法让我们慰问一下弘皙哥哥,不知他在何处?”
胤礽声音平淡:“不用了,我说他能夫妻和睦就够了,你们回吧。”
弘晟一时无言,这两年阿玛风光更甚,很久没有人这么不给他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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