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兰把水理送回知青院休息,两人走在乡间的田野上,除了不知道怎么称呼合适,水理对林若兰……很想亲近。
真的和她预想的一样,和她上一世的妈妈,一样温暖的感觉。
“知道我是谁吧?”
林若兰偏头看小姑娘,语气柔和问。
出乎她意料,面对自己水理只是无措了刚才那么一小会儿,两人走在一起,她很自然轻松,丝毫不谄媚。
水理点头。
“我知道,阿凌的妈妈。”
说着她害羞地笑了一下。
“那……应该叫我什么?”
水理是觉得怕激进、冒犯,林若兰再次问起,她也不想扭捏。
“妈,”她又补了一声,“妈妈。”
林若兰高兴,拥上水理的肩。
水理悄悄嗅鼻子,从中年女人下巴、稍稍往上轻轻看她的侧脸。
李岱凌的母亲长得比水理高一些,看着前方跟水理说着话,水理注视一小会儿、在她看过来之前收回视线。
林若兰不是在乎什么流程的人,大老远是跑来给水理撑腰的,自然明明确确有了这一层关系才更有说服力。
“岱凌写信托我来看看你,我也就借着省里审查的名义、跟过来的,本过两天才到,只是实在心急了些。”
“岱凌应该有写信告诉你?”
水理摇头:“下半月的信还没寄到。”
说到这里她都想捶李岱凌,这么大的事居然不早说。
“那是我来早了。”水理相当乖、林若兰忍不住摸摸她的脑袋。
没有察觉,水理的头悄悄地、小心地在她掌心磨蹭。
她提前预想过很多次水理是个什么样姑娘,这次来的目的,是带她离开。
由自家儿子的前车之鉴,林若兰自觉这是个需要细细斟酌才能出口同水理商量的事,所以原她以为水理会是个偏执些的姑娘。
此刻看来、自以为是总是错的。
“岱凌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林若兰还是先打预防针,意为安抚,但水理领悟她即将出口的话。
“其实,您没必要这么小心的。”
她只是很简单地坚持一些东西,要闹得大家都不自然,那就不好了。
“我懂阿凌的意思。”
很简单,人是要学会往上走的,她应该去外面,不管是读书也好、工作也好,都比在留在这麻木的农作生活中强。
并不是说下地劳动是没意义的,只是选择和被迫,结局不一样。
她当初是没有选择来到这里的,如今又选择留在这里,单纯不想滥消耗和李岱凌的感情。
她不喜欢烟花般绚烂、又极速消逝的关系。
林若兰看着小姑娘知世潇然的模样,心领神会没有再拐弯抹角。
“这次跟我回京市看看,家里人都想见见你。”
“如若不习惯再回来就是。”
水理一愣。
“以为我是来劝你随军?”
“是的,我,我还以为……”
林若兰笑:“才不便宜那小子,你还是个小姑娘呢。”
“去那边上点学、学点东西,一个人辛苦了这么久,该放松放松才是。”
水理听得呆呆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挽上林若兰的手臂。
“我考虑考虑。”
但心中已有偏向。
当夜,水理久违地梦到了前世。
那是前世她第一次参加全国舞蹈大赛,复赛时被强劲的参赛者打击得无以复加,赖在床上逃避。
她并不是个一直坚韧的姑娘,她的爸爸拿她束手无策,妈妈风尘仆仆出差回来,还穿着西装、倒在她床上半围着她安慰。
那一个下午,妈妈和她说了很多。
人生哲理,童年小事,甚至生活的鸡毛蒜皮。
但,水理却记得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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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地方长辈会叫家里的小姑娘“妹妹”,也许,类似“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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