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自己相处学会坦诚了,但和她那对象可不一定会。
“你有什么顾虑、你害怕什么,要讲给他听,不然光靠他猜,他会理解错、会累的。”
这也是柳湾湾和水理的相处模式,坦诚、坦率才会走得长久的。
水理也是在和她的相处中学到这些东西的,她前世虽然出身优渥,但从小被冠以天才少女的光环,和同龄人隔着距离,并不太懂和朋友、爱人相处。
湾湾之前也教过她,但当时水理并没有发散思维,此刻一被点拨,茅塞顿开。
原来这些心境也是可以和恋人诉说的。
她脑中顿时炸开了许多想法出来,恨不得立马找纸笔给李岱凌写封信,说很多很多的事。
“湾湾,你可真是我的启明星!”
“得了吧,少贫嘴。”
“嘻嘻。”水理亲近地往她身上凑。
“等我走了,你平时在大队里可要注意一些,不要一个人去什么偏僻地方,过段时间收玉米的时候也要跟着人。”
“好好。”
“顾铃杏还是不错的,韩悦虽然因为我心里有些小疙瘩,但她心胸宽,不会跟你计较什么,也可以交往。”
“等你决定离开这里了,也要给我寄封信,去哪里了给我吱个声,我找得到你。”
柳湾湾的嘱咐和李岱凌的角度还不太一样,但两个人都是真心为她着想,水理此刻真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脑袋点出花来。
柳湾湾瞅着她这瓜头瓜脑的模样,拍了她一巴掌。
这个小呆瓜脑袋。
晚上柳湾湾收拾完东西,住在水理的房间里,两个人聊了大半夜,从别人的八卦聊到自己的未来,甚至于畅想起了柳湾湾未来要做什么医生,水理要生几个孩子。
那都还是很遥远的事。
最后睡了没几个小时,两个人起床时黑眼圈挂着,熊猫似的。
水理帮柳湾湾提着行李,送上牛车。
到了此刻还是难免伤感,水理憋住眼泪,说话都有些困难。
柳湾湾眼角也红了。
但她莫名其妙想起前几天李岱凌走的时候水理自在的模样,突然笑了出来。
“你干嘛还笑。”明明已经这么伤感了。
水理嘴都酸得撅起来,吸吸鼻子。
“看来还不是小白眼狼,还是我重要些嘛。”
水理不知道湾湾为什么这样说,只是不满她居然会想自己是“白眼狼”。
“哇——”水理顿时大哭出来,“我才不是白眼狼,湾湾你好可恶。”
柳湾湾不像以前一样哄她:“再哭一会儿到时间,我就走了。”
水理一听,抽噎两下,赶快压下去了。
“可恶。”她的不忿超级可爱,柳湾湾一笑,揪她的脸。
“结婚后可不准让你家那狗贼轻易越了我去啊。”
“哼,”水理撇过头,撒娇又耍赖,“也不是不行。”
“肯定行。”
水理忍不了多久,就抱着柳湾湾哼唧。
柳湾湾也不好受,更是一想着这么可爱的水理已经嫁给了李岱凌,心里那个痛。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知青院其他知青也来送人。
等时间到了,牛车一跑起来,水理差点追出去了。
为了不那么丢脸,才硬生生钉在原地。
“湾湾,要想我!”她眼睛哭成了荷包蛋,柳湾湾坐在牛车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照顾好自己!”
两个人哭得看不清楚对方,水理狂挥手,喉咙梗着说不出太大声的话。
“好……”她哑着回,柳湾湾是听不见的。
其他知青也都红了眼。
他们和柳湾湾朝夕相处那么多年,感情也是不错,此去一别不知此生还有机会再见与否。
无论曾经是否有过龃龉,此随着分别都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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