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看向蒋屹,好像在问“还有哪里不痛快?”
蒋屹想了想:“我还有一些头晕,鼻塞,觉得冷。”
医生拿额温枪出来,给他测了一次体温,三十六度三,正常。
蒋屹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那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感冒了。”医生说,“如果夜里发起烧,随时叫我。”
“退烧药就行。”蒋屹说。
医生要说什么,杜庭政打断他:“去吧。”
于是医生闭上嘴,提着药箱出去了。
金石也跟着一起出去,带上门,室内仅留下两个人。
蒋屹坐在椅子上,露着一条腿搭在另一个椅子上,饱受蹂躏的膝盖暴露在空气中,衬着肤色更加皙白。
杜庭政垂眸看了一眼。
蒋屹说:“不好意思啊,工作有点忙。”
杜庭政半倚着桌将坐未坐,大腿处的睡袍压了一些在上面,带子偏移了一个微小的角度,越过桌边,在半空中轻轻荡。
荡地蒋屹心都揪一块去了。
杜庭政视线仍旧落在他腿上,半晌评价道:“真可怜,说吧。”
蒋屹抬头望着他:“说什么?”
杜庭政看向他,跟他对视,道:“说傍晚六点回家,十点出家门,在家里忙什么工作?”
连几点回的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必然是金石不知怎么查到了监控,把这段时间他的行程都汇报给了他。
蒋屹没承认自己在家睡了一觉,解释道:“我在家里也要工作的,做下个星期的PPT,不然怎么讲大课呢?”
杜庭政审视着他。
高挺的鼻梁在颊侧留下投影,抬眸时像剑鞘分离,带着杀机和压迫感。
蒋屹真诚坦然地同他对视,喉结微微滑动。
他好像很怕,又好像一点都不怕。
杜庭政有点不满意,抬起脚踩他的膝盖。
他根本没有开始用力,蒋屹就一副疼得受不了的表情,把腿从椅子上躲下去。
“有没有人性啊?”蒋屹抱怨道,又望着他笑了一下,“我还不够乖吗,是不是该给听话的小狗一点奖励?”
他听话吗?
一点都不。
杜庭政却收回脚,重新靠回桌边,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问他:“想要什么奖励?”
蒋屹随口一说,没想过这个。
“什么都行吗?”
杜庭政:“看我心情。”
蒋屹有点失望:“哦,腿疼,不然给我配个司机吧。”
“或者,”他想了想,“你再约我的时候,我有课,跟朋友有约,或者有其他安排,要优先我这边的时间,这可以吗?”
杜庭政蹭着扳指:“司机让金石给你安排。”
蒋屹失望的神情更明显了一些,尝试道:“还能提别的吗?”
“说来听听。”
蒋屹把腿重新抬上椅子,靠着太师椅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你看我的腿。”
杜庭政先看他的唇,再去看他的腿。
“遵医嘱,有些动作肯定不行了。”蒋屹仰着脸,长而浓密的眼睫留下小扇般的参差阴影,“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别的。”
他把腿上的疤也露出来。
这让杜庭政轻易地回想起之前的种种。
黑暗里蒋屹潮湿的侧脸和现在灯下光洁精致的五官融为一体,通通变成了滴下去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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