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安张了张嘴,金石敲门进来,站在门帘外。
杜庭政放下腿,要站起身,金石道:“二老爷来了,想见您一面。”
杜庭政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金石莫名道:“我说今天太晚了,请他回去。他执意不走,说有要紧事,要见您当面说。”
无非就是为了杜鸿臣的婚事。
杜庭政坐回去,手肘搭在扶手上,扫了一眼时间。
已经九点十分了。
杜宜安看了看金石,脸色格外不好:“是不是因为蒋教授的事?”
金石看了他一眼,磊落站在一旁,没吭声。
“我早晨没想到会碰到他,就打了个招呼。”杜宜安对杜庭政说,“不是故意去找他,也没有故意跟您对着干。”
“金石。”杜庭政道。
金石往前站了站。
杜庭政问:“有这回事吗?”
“……有,”金石说,“说了两句。”
“谁说的?”
“都说了。”
杜庭政从桌上的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夹在手指间,没有咬进嘴里。
然后靠回椅背上,长长呼出一口气,微仰起头,低低嗤笑了一声。
杜宜安后退了一步,眼睛里满是无措和惧怕。
“咔”一声,打火机亮起火苗。
杜宜安心里一紧,喉咙下意识的上下滚动吞咽口水。
“如果见了面连话都不能说,”他硬着头皮说,“那我……”
杜庭政沉默不语,杜宜安说不下去了。
杜庭政吐出一口烟,让隔着纱帘本就看不清楚的面孔变得更加模糊。
“既然不想住校,就别去学校了。”烟雾掠过他的唇,鼻尖,继而是锋利的眉,“金石,让人守住三楼,除了家教老师,不许任何人进出,直到高考结束。”
杜宜安立刻惊惶道:“为什么!”
“是,”金石应了,对他道,“三少,请。”
“我要去学校学习,”杜宜安要上前去撩纱帘,乞求道,“以后我不会跟蒋老师说话了,大哥,别把我关起来!”
他不主动离开,金石便上前来抓他,杜宜安一个高中生,空有个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大哥,”杜宜安没放弃,对着里间的人喊道,“别关我,我知道错了,大哥!我……”
“唔!”
金石捂住他嘴,反手压着他肩膀,将他带出了茶水间。
几分钟后,金石返回来,问杜庭政:“二老爷那里……”
杜庭政这会神情里的那点厌烦已经消失了:“他愿意等,就让他等。”
因为他不喜言笑,平常面相显得有些凶,但此刻看起来心情竟然意外的不错。
金石应声出去。
茶水间里仅留下杜庭政和鹦鹉两个活物。白天时候看它羽毛鲜亮,尤其晨曦初升和夕阳斜照时,后背像七彩宝石灿灿发光。
晚上光线暗淡,杜庭政又不喜灯光过盛,室内格调晦暗,就显得它也灰扑扑的。
不知过了多久,金石返回来,告诉杜庭政,杜薪粤还未离开。
杜庭政不在意。
墙上古风古韵的钟时针转过一个字,匣子里的喜鹊出来,啄到铜铃上,发出低而短促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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