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贺砚庭似乎没打算拿她如何,灼人的欲.气也敛去了大半,只是嗓音依旧低哑慵懒:“太太应该叫我什么?”
施婳的唇轻颤着,那两瓣樱桃色的柔腻,分明只是被蹭压了两轮,并未遭到挞伐,此刻却也莹莹颤抖,染着娇艳欲滴的水渍。
在皎皎月色下,如此勾人。
男人的嗓音像是在循循蛊惑,她隐隐明白他大抵想听什么。
她这样紧张羞耻,恨不能挤出两个字敷衍过去,尽快将今晚这一桩翻篇。
但喉咙口却被糊住似的,怎么都发不出那两个字的音节。
内心挣扎良久,她最终也只是挤出一句细若蚊吟的解释:“我与男同事的关系并非很要好,只是很寻常的工作交流,你如果介意的话,我下回注意就是……”
她叫不出那两个字,只觉
() 得羞耻到了极点。
上回在澜姨她们面前那样唤他,也是喝了高度数的杨梅高粱酒才会冲口而出。
今晚贺砚庭的举动全然超乎她的预想。
她根本料不到贺砚庭竟会介意这种事。
但这层介意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像她见到梁瑟奚对他示好而他丝毫不察时那般微妙酸涩的滋味么。
亦或是,他只是处在高位,秉持着她合法丈夫的身份,提醒她身为他的妻子,不该与异性同事交集过深。
可如若仅仅如此,真的有必要在她刚上车的时候,甚至还当着司机的面,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她的身份吗。
以施婳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和判断,总觉得是不至于的。
可是藏匿在身份下的其他情绪,她不敢猜。
甚至连揣度都不敢。
她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贺砚庭也并不追究。
他的喘息不知何时恢复了维.稳,依旧是平素端方持重的模样。
施婳见他许久不搭腔,不确定他的态度,也不想被他误解,便再度试探开口:“方才与我一同收工的同事姓黎,他是财经组的当红主播,我只把他当做前辈,刚才他不过好心拿培训的课堂录音和笔记给我。”
她嗓音清糯,说话时习惯性地低垂着眉眼,显得乖巧而温顺。
她在他面前一贯是这样顺从柔和的模样,似乎很畏惧他。
贺砚庭却始终端睨着她娇艳的唇,佯作若无其事地听着她这双唇为另一个人而喋喋不休。
他想听的话,不过两个字罢了。
她不肯说。
却情愿说这么一番话为另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作辩解。
可她又偏偏这样软,装得倒是很乖。
令他不忍迈近多一步,只怕再迫她二分,就会吓得她如惊鹿逃跑。
胸腔中那股掠夺倾轧的欲.念被尽数敛去,男人冷淡的面庞只余平静,仍是没有接腔,寂凉的声线不疾不徐传来。
“下车。”
施婳恍惚回神,错愕地望向车窗外。
原来车子不知何时已经稳稳泊下,不远处的建筑是一方小庭院,颇有江南感,里头的灯光微亮着,亭台流水,看上去便是一间注重私密性的私房菜馆。
她这才想起雁栖的佣人都去培训了,一时半刻回不来,近期他们两人的饮食要么亲自动手、要么外送,要么也得在外解决。
深夜时分,恰好该吃宵夜了。
落了车,低跟单鞋踩在地上,腿还是软的。
施婳琢磨不透那个来得毫无征兆、又莫名其妙的吻,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因为这个仅仅擦拭唇角而非深入的吻而灼烧紊乱。
迈入私房菜馆的小庭院,踩在青石板上,她身子虚浮,摇摇晃晃。
她藏在喉间的疑问,随时都会绷不住溢出,可是一旦望向他清冽沉黑的瞳仁,就觉得那是一汪讳莫如深的潭水,她不敢开口。
胡思乱想间,一只遒劲有力的手臂,不由分说揽上她后腰。
坚实对绵软,他搂得如此堂而皇之、肆无忌惮。
于施婳却震愕不已,心乱如麻,那种情.动的滋味愈发在心肺里滋生蔓延。
穿过小院的一花一木,池塘石阶,在踏入包厢前。
她终于抑制不住,咬紧了下唇,抬高下颌,鼓起勇气望向他,颤声问:“贺砚庭,你我之间,如今,究竟算是什么关系……”
提问霎时降声,终于到了无法逃避,亦不可再心存侥幸的时刻。
施婳的呼吸变得困难,那股滋味又酸涩,又惶恐。
琥珀色的瞳仁凝着他,湿漉漉的。
更多的是希冀与渴求。
一旁,身量极高的男人长腿微顿,脚步滞住,但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并未松懈分毫,反倒还搂得更紧二分。
“夫妻关系。”
不过须臾停滞,他继续迈开信步,嗓音清冽雅贵,不沾任何玩笑敷衍,“太太何必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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